見到來拿藥箱的盛楚弦,傭人眼眸瞪得像銅鈴。
這也難怪……這些傭人並不清楚席夢與盛楚弦從前的關係,皆以為盛楚弦與韓雨佳是一對。
盛楚弦徑直將房門關上。
藥箱放在床畔,他道,“我幫你上藥!”
她跳下床,臉龐的羞赧的緋紅愈濃,尷尬道,“我自己會處理!”
知道她在顧慮什麼,他索性道,“你全身上下我什麼地方沒有看過?”
“呃……”她猛然抬起的眼神足以將他殺死千百遍。怎麼會有人能將這種話說得這麼倘然?
沒有給予她太多時間,他將她按坐在床畔,徑直坐在她的身旁。
她沒有及時處理的原因是害怕處理時會傳來更劇烈的疼痛,然而,他替她上藥的時候,預期中的那股疼痛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強烈,這與他輕柔的動作有著直接的關係。
上好藥後,他進浴室洗手,她則扭開房間的門把。
他步出浴室時,正好見到敞開的房門,她手握著門把,下了逐客令的模樣。
他笑意甚濃地走向她,單手撐在她的頭顱旁,濕熱的呼吸拂過她的唇瓣,“你忘記我剛剛給你的選擇了嗎?”
放大的俊顏近在咫尺,她的眼眸緊張地瞠大,滯滯地望著邪肆勾起唇角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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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不能再無賴一點?
她用眼神示意。
他倘然麵對,扯了扯唇,“需要我動手嗎?”
她伸手推拒著他,他卻趁勢用手將她的手腕攥緊,俊顏俯低,邪惡地朝她靠近。
鼻息內開始傳來他淡淡的清冽氣息,然而,當淡薄的唇瓣即將覆上她時——
“楚弦!!”盛母的聲音猶如洪鍾在如此美好的氣氛下驟響。
盛楚弦動作一頓,席夢羞惱地推開了他。
黑眸不悅地瞥向一旁站著的盛母,充滿魅惑的男性幽眸瞬間轉為陰冷。
眼前,盛母臉色漲青,身體因憤怒而遏製不住地顫抖著,迸射著熊熊怒火的眸子正牢牢地鎖著席夢。
韓雨佳站在盛母身後,無措地解釋道,“我已經阻止了,可是伯母她……”伯母是來別墅找弦的,誰知道傭人多嘴提到席夢。
“雨佳!!你就是這麼縱容你男朋友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竭力忍下怒氣,盛母憤憤難平的眸光轉向韓雨佳,指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
“伯母……”韓雨佳試圖解釋清楚。
盛母已憤然地邁開步伐朝向席夢。
她咬牙切齒地辱罵道,“你這個災星……消失了四年,你又回來做什麼?你真是夠死皮賴臉的啊!”
席夢被盛楚弦第一時間護在身後。
“雨佳,帶我母親離開!”盛楚弦皺起眉心,俊顏愈顯陰沉。
韓雨佳上前扯了扯盛母,輕聲道,“伯母……我們還是下樓等弦吧。”
然而,盛母絲毫沒有將韓雨佳的勸阻聽進去,她好似要將人置於死地的眸光依舊緊鎖著席夢,語調較方才愈加粗鄙,“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聽說已經在意大利結婚生子了,居然還在這裏勾引楚弦?你以為就憑你卑賤的身份,你能配得上楚弦嗎?”
黑眸射出寒光,盛楚弦冷聲道,“媽咪……我相信你不願意看見我命人將你拖離別墅!”
“你還在維護她?”盛母難以置信地揚聲道,“你在這裏和這個賤女人公然調情,你有沒有顧慮過雨佳的感受?”
韓雨佳猛地看向盛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
災星,死皮賴臉,陰魂不散,低賤……
這些低下的形容詞好似硬生生剝開了席夢內心深處經過四年才結痂的傷口,她緊緊地咬著唇瓣,防止眼眶內的灼痛逸出濕潤,她竭力保持平靜,睜大眼眸。
盛楚弦此刻已經走近房內按下內線,沉聲命令,“將老夫人帶回盛宅!”
盛楚弦沒有料到,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盛母好似發了瘋似的衝向席夢。
啪——
一個響亮狠烈的巴掌甩在了席夢白皙精致的臉龐上。
盛母的力道令她身子踉蹌後退了一步,她的臉龐開始傳來灼燒般的疼痛,臉頰在通紅過後頓顯青紫。
盛楚弦幾乎是一個箭步上前將席夢擁在懷中。
黑眸難以掩飾心疼地凝睇著席夢,最後怒不遏止的凜冽眸光睇向盛母,狠狠道,“這筆賬我會跟您算!!”
“我是你媽咪……”盛母被兒子駭然的眸光嚇壞,緊張地解釋道,“楚弦,我都是為了你好!這個女人千方百計纏著你,或許一開始她就是帶著席家的仇恨接近我們盛家!”盛母一直都不知道席夢便是席湛的女兒,直至寧悅對盛家的報複計劃失敗。
淚水再也無法控製地自席夢清漾的瞳眸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