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我願意!!”屬於他的富有磁性的男音低沉嗓音貫徹全場。
她的餘光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怎麼會?他竟連停頓一秒的時間都沒有……
牧師滿意地頷首,隨即在他們的結婚證書上蓋上教堂的印章,並將結婚證書交予他們簽字。
全程,他沒有一絲猶豫,無比配合婚禮儀式的每一個細節。
她本沒有不安,但如此順利的婚禮,卻是她料想不到的。
此刻對他的琢磨不透,好似又回到了他們曾經各懷心計的畫麵……她的心沒來由地竄起一股寒意。
“現在有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牧師再次宣布。
他與她麵對麵,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黎蕭逸上前將準備好的戒指遞予黎蕭然,黎蕭然揚著如沐春風的笑意接過。
拿出設計精巧的女性鑽戒,黎蕭然將戒指套在了喬萱的無名指。
他的手指溫度接觸到她無名指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感動地紅了眼眶……
她拿出另一枚男性戒指,將指圍剛好的戒指套入他的無名指,心愈加感懷。
“婚禮儀式正式完成,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在眾人的歡呼雀躍中,黎蕭然拿輕如羽翼的吻落在了喬萱的唇上。
她閉起長睫,感受著這一秒的幸福,可是,當她發現他覆上她唇的薄唇沒有一絲溫度後,那股透心涼的寒意再次湧上了她的心頭。
她睜開眼眸,定定地看著他。
眼前的他,依舊是一張帶著笑意的雅致臉龐,卻莫名有種冰冷至極的寒意環繞著他的周身……
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顫,屏著呼吸,她再次望進他的眸底試圖自他的眼眸中找尋些許端倪,但是,她什麼都看不到。
她和他相互糾纏了這麼多年,她多少能看出一些他的秉性……
他愈是沉靜的時候,說明問題爆發的程度愈劇烈。
所以,在婚禮結束後,她身著著潔白的婚紗坐在他的車內,她已然料想到即將發生什麼事。
車廂內的空氣冷得令人屏息,她冰冷的手機緊緊地攥著裙擺。
安靜的車廂令她的心蒙上恐懼,她不知道她還能夠承受這樣清冷的氛圍多久。
倏地,透過車窗的眸光發現司機行駛的路徑不對,她驚愕地問,“呃,這是去哪?等等還有晚宴要應酬,我們不是該去‘瀾夢’酒店的嗎?”
“你急什麼?有勇氣布置這個婚禮,怎麼沒有勇氣麵對我?”他的口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下一秒,她看見他摘下了右手無名指的婚戒,毫不猶豫地將婚戒拋向了車窗之外。
她的眸光滯怔,仿佛不敢置信會看見眼前這一幕,但閃耀著光輝的戒指卻在空中劃出一抹弧度,令她不得不相信。
心,沉入穀底。
她咬了咬唇,沒有悲哀,更沒有自憐自怨,淡然地笑著,“我以為你至少會等到明天再摘下戒指。”
他瞇起眼,似乎對於我的平靜感到意外。
片刻後,他冷笑,“你的膽大妄為讓我感到意外,看來,我一直都低估了你!”
“你想怎麼樣?如果你要離婚,我可以告訴你,我不離婚!”選擇了這條路,為了孩子,她隻能堅持到底。
他陰騖的神情複雜難解,像在隱忍著怒氣,“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她猛然抬眸看向他,“蕭逸和雲煥是為了幫我,如果你想要報複,就報複在我一個人身上。”
他們之間陷入了劍拔弩張的爭鋒相對。
他陰沉地瞪著她,“很好……憑借著我心底存在的那一丁點在乎,你愈發膽大!”
一丁點在乎?
他終於承認了他對她的感覺了嗎?
她在心底冷冷地嘲笑自己,這麼多天,她竟天真地以為不止這些。
她苦澀地微笑,“我隻是想要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因為——我比你更加珍惜他們。”
他讓她說完話,然後以莫測的眼神看著她,半晌後才吐出一句,“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吧?”
她懵然無知地抬眸。
他冷笑出聲,“不要再在我麵前裝無辜,喬萱,我厭倦了見到你這樣虛偽的表情!”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隻知道,蕭逸與雲煥都隻是為了幫助我。”他看待她的眼神淩厲如刀鋒,她的心因恐懼而愈加顫抖。
他重新將視線投向前方,半晌沒有再開口。
她不明白他話底的意思,卻沒有勇氣問清楚他,隻好跟著他保持沉默。
倏地,車停靠在路旁。
他兀自擒住她的手腕走下車。
她被迫下車,抬眸的那一瞬間,她看見麵前聳立的建築竟是擁有紅十字標誌的正規醫院。
她嚇了一跳,腳步顫立在原地。“醫院……為什麼帶我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