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冷的聲音揚起,“明晚有個慈善晚宴,你陪我參加。”是的,他知道她並沒有睡著,因為,進別墅的時候他就注意到站在露台上的她。
她的脊背掙紮了一秒,緩緩轉過身,眸光迎上他的冷漠。
他撤回投向她的眸光,淡起唇瓣,“我去客房睡……”說罷,他不帶一絲猶豫地轉身離開了臥房。
她的心好似突然被針刺一般,錐心的痛楚傳來。
看來,往後,他們都會是像是今晚這樣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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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夜晚。
喬萱換上了黎蕭然命人送來的寶石色晚禮服,靜靜地站在別墅的大門前。
因為一整天都沒事,整個下午,她將時間都花在了裝扮上。
此刻的她,或許算不上驚豔動人,但清新淡雅的感覺,即便站在他身邊,也絕不對丟臉。
許久,那輛熟悉的法拉利終於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她有些意外的是,司機竟是他自己。
他沒有摒棄他骨子裏透出的那股紳士,替她打開車門。
她鑽進車廂,靜坐在副駕駛位。
他徑直發動引擎,視線由始至終都隻是投向前方。
她感到莫名的難受,將視線投向了窗外。
車險內有著他淡淡的男性氣息,她曾經無比眷戀這種好聞的氣息,尤其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彼此內充斥彼此氣息的感覺會讓她覺得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
隻是,從今往後,她可能不能再去眷戀這種氣息了。
昨天,她已經向他攤牌……顯然,他並不以為那就是她心底所有的秘密,他對她的恨、她的戒備,早已經根深蒂固,她想,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將她當作一個單純的女人。
也罷……
就讓他們默默地等待結束吧!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駛入了洛杉磯某極富盛名的宴會酒店。
他的車還未駛入停車場,一大批記者便已經守在停車場的出口。
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親自來接他,因為——全世界都在看著他們這對“新婚夫婦”。
扣好西裝紐扣,他走下車,替她開好車門。
她下車的時候,他的嘴角正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仿佛,方才在車廂內的那種疏離與冷淡從未發生過。
“黎總……這邊……”
無數的記者要求他們對準鏡頭,她默契地漾起絲絲幸福的笑意。
“這是黎總與黎總夫人第一次出席這樣隆重的慈善宴會,黎總是否已經看中某件鑽飾,打算拍來討好嬌妻?”
記者的話題皆圍繞兩人的恩愛。
喬萱但笑不語,知道由他來回答問題才是最妥當的。
他始終隻是保持著笑意,大手親密地攬住她的腰身,緊緊地將她護在他的身畔。
她隻感覺到,她所得到的眸光全都是世人的稱羨,這一刻,她就像是一個被光環圍繞的公主,由他心愛的王子守護著。
可惜,虛假的美好畫麵,總會讓人看出些許端倪……
倏然,一個記者隨口追問,“黎總,怎麼沒有見到你手上的結婚戒指?”
喬萱右手無名指的鑽戒在閃光燈與鎂光燈之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然而,黎蕭然的左手卻空空如也。
沒有人知道,喬萱的臉色在這一刹那起了一絲變化……她的臉色愈來愈白,即使刷了腮紅,隻要細看,仍舊能夠看見她臉龐上明顯的不適。
他的戒指,在他們結婚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經毫不憐惜地拋向了車窗之外……
她也想知道,他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由於記者提問的這個話題敏感而犀利,他無法拒絕,隻好莞爾一笑,“讓我老婆回答你們吧!”
他吐出這些字眼的時候不忘湊到她的耳際,好似刻意製造彼此的親密程度。
她沒有想過他會將問題拋向她,腰身在他的手中僵了一秒,她極其自然地漾起一抹優雅的微笑,輕嗔道,“這都怪他……總是忙著工作沒有時間選婚戒,導致我選的婚戒指圍太窄,他戴著痛,我隻好讓他摘了……不過,我已經命設計師重新調整了。”
喬萱的話音剛落,記者群內立即傳來一陣哄笑,“黎總夫人是在心疼黎總啊……”
喬萱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簾,臉龐盡是新婚的嬌羞。
記者們不再提問,全都在用相機記者著他們的恩愛。
在步入酒店的時候,他的氣息毫不預警地貼在她的耳畔,他輕拂著熱氣的低沉嗓音輕聲逸出,“你還真是一個天生的演員!”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諷刺,一絲鄙夷,還有濃濃的不恥。
她的臉色瞬間刷白,心,猛地劃過一陣犀利的痛楚。
他自若地揚著笑意,視線調轉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