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起眼眸,本能地想要掙脫開他……
他卻將她箍得很緊,帶著熱度的氣息輕拂在她的耳際,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揚起,“不要離開我……”
他的聲音嘶啞,仿佛在壓抑著他心底的渴望。
來找他的時候,她渴望像此刻這般被他擁在懷裏,可是……
閉上眼的時候,她耳際嗡嗡響起的全是那令她難以接受的男女混合聲,她甚至能夠幻想出阮鈺躺在他身下的畫麵……
她的身體愈加顫抖,像是用盡了全力命令自己不要做出過激的舉動。
他是何其敏感的男人,當他環上她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感覺到她在壓抑著她的抗拒,他的心悲涼,手臂卻舍不得鬆開她。
她終於睜開眼眸,眼眶早已經染紅。
他慢慢地放開手臂,極不舍般,一點一點地放開她。
他扳正她的身軀,低嗄地問,“還不肯原諒我?”
她抬頭,看到他英俊卻憔悴的臉孔,他看起來很是疲倦。
他瞥見她眼眸隱隱閃爍的淚花,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拭去她即將滑落眼眶的淚痕,她卻別開眼,冷淡地回答,“你沒有做錯事,又何來原諒不原諒?況且,你一向善於揣度人的心思嗎?我願不原諒你你不是已經了然於心了嗎?”
他看了她一會兒,“我對阮鈺,你應該很清楚……”他低沉地對她說。
她沒有移動腳步,“我又怎麼猜得到呢?即便心底難受,我也清楚自己不該去責怪你。”
她的態度一直很冷淡。
黎蕭然看出她壓抑的情緒。“我保證,阮鈺再也不會出現在你我的世界了……”
“算了。”她打斷他的話,“我並不想知道她怎麼了,那是你和她之間的事,你不必跟我解釋……”
“就算你不聽我的解釋,我還是必須讓你明白……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他對她說。
“你不必抱歉。”她很快回答,“我並沒有怪任何人。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我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能在這件事上去想太多,也不能太過鑽牛角尖……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現在也不能站在你的麵前聽見你的道歉,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你和阮鈺發生的事隻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感覺你我之間有很大的思想距離……我覺得在你麵前,我就像是一個躺在解剖台上的人,裏裏外外被你看得清清楚楚……好比剛才,你清楚我可能不會再想回到別墅,你卻帶著奧斯卡出現在我麵前,你知道我會因為奧斯卡而留下來……你什麼都猜得到,什麼都安排得好好的,而我總覺得我就像是個傻子被你耍弄,盡管你沒有惡意,甚至事事替我著想,可我總感覺和你的感情太不真實,就連想要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都是奢侈……”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她,“你想要我怎麼做?”或者說他怎麼做才能夠令她釋然?
“什麼都不必做就可以了,這些都是我的問題……我不該回來的。”她轉身,準備上樓,冷淡的表情始終如一。
“喬萱!!”他捉住她的手臂,“你可不可以理智一些?我需要和你談話——”
“我一直都很理智!”她掙開他的掌握,“你知道嗎?你碰觸我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想起你和阮鈺所發生的一切……我怎麼能夠忍受?怎麼能夠忍受?”她重複了兩句表示心底的悲痛,“我寧願你不救我,寧願你怨恨我……”說到最後,她因為喉間的哽咽已無法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