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黎蕭然出現的時候,就好像有兩道光打在他們的身上,令他們成為全世界矚目的焦點。
無數的閃光燈與鎂光燈在他們的身上閃耀,她不時抬眸看向他,甚是深情。
他摟著她走向紅毯始端,一身西裝筆挺的何霖走了過來,恭謹道,“總裁,婚禮儀式前,您先致詞。”屬於複婚的婚禮新郎必須在婚禮儀式上致詞。
黎蕭然在喬萱的頰畔輕輕吻了一下,“等我一會。”
喬萱甜蜜頷首,“好,我正好去補個妝。”
何霖隨即留下保護喬萱。
喬萱在去洗手間的時候遇見了黎蕭逸。
今日的黎蕭逸身著歐式西服,脖頸上綁著領結,看起來隆重而帥氣。
喬萱禮貌地喚了聲,“大哥!!”
“我為你介紹一下,他喚阮雲煥,你的表哥。”黎蕭逸對著身旁同樣身著莊嚴西服的阮雲煥道。
何霖立即擋在了喬萱的麵前,微微擰眉,“逸少……”
何霖負責保護喬萱,瞥見阮雲煥出現的時候,何霖便已經拉起了警戒。阮雲煥雖然沒有傷害過喬萱,但他畢竟是阮家的人,何霖自然擔心。
黎蕭逸知道何霖的顧慮,微微一笑道,“沒事的。”
何霖仍不放心,黎蕭逸隨即遣退何霖,“我想和小萱單獨聊聊……等等我會將小萱親自送到然的身邊。”
黎蕭逸做事一向沉穩,何霖不再有顧慮,遵從地點了點頭。
何霖離開後,阮雲煥對黎蕭逸道了一聲感謝,“我不會花喬萱太多時間的。”
黎蕭逸頷了頷首,“對於‘昊天實業’,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麼多……”
黎蕭逸隨之與喬萱拉開幾米遠的距離,將時間與空間留給了阮雲煥,不過,黎蕭逸沒有讓喬萱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喬萱略帶欣喜地問,“你是我的表哥?”
阮雲煥熟絡道,“我的父親是你的舅舅。”
“是嗎?”喬萱頓時興奮,“我有舅舅?”她失憶以後,也曾經問過黎蕭然她是否有親人的事,不過,黎蕭然對此問題總是沉默,別墅上下的傭人亦讓她不要在黎蕭然麵前多提親人的事,並告訴她她的父母早已經離世,她也就沒有多問。
“恩。”阮雲煥一直看著喬萱,儼然不敢相信如今的她竟和從前判若兩人。
喬萱歉意道,“對不起,我因為車禍,我忘記了從前的事,所以忘掉了很多人……”
阮雲煥揚起一抹和善的笑意,“我知道,不打緊……我還沒有恭喜你和黎總,祝福你們!”
喬萱嬌羞地點了一下頭,“謝謝。”
阮雲煥保持著微笑,“好了,我不耽誤你和黎總進行婚禮儀式的時間,有機會再找你聊天……”
喬萱點頭,“一定。”
阮雲煥伸手輕扶住喬萱,“再次祝願你們幸福。”
喬萱恬淡一笑。
喬萱進入洗手間後,阮雲煥走向黎蕭逸。
黎蕭逸一直看著喬萱的身影走進洗手間,這才將眸光轉向阮雲煥,“你對小萱說了嗎?”
阮雲煥搖了搖首,“算了,現在的喬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黎蕭逸無奈道,“是啊……即便小萱願意放棄,依照然的性格,然亦不會放過你父親。”
“無論如何,謝謝你,蕭逸。”阮雲煥伸手拍了拍黎蕭逸的肩膀。
黎蕭逸輕笑,“不用跟我這麼客氣……至少你曾經幫過小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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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內,喬萱對著鏡子補妝。
喬萱實際隻上了淡妝,所以很快便補好妝。
預感婚禮儀式的時間差不多了,喬萱提著婚紗裙擺走出了洗手間。
然,在喬萱扭開洗手間房門的那一刻,她放在化妝包內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拉開化妝包,拿出手機,瞥了一眼手機上顯現的陌生號碼,她徑直按下了掛斷鍵。她沒有忘記黎蕭然的囑咐,不要接陌生電話。
然,在喬萱欲將手機放回化妝包,她的手機卻傳來了一條簡訊。
簡訊來自剛才的那條陌生號碼,喬萱疑惑地打開了簡訊。
簡訊內容顯示——
“喬萱,我是阮鈺,你忘記了我和然的事了嗎?那一天,你可是親耳聽見我和然在酒店纏綿了一夜……”
這個陌生的號碼令她想起了前些天接到的那通陌生電話。
似乎,來自同一人……
對方自稱是阮鈺,究竟是什麼人?
倏然,她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看見屏幕上顯現的號碼,她煩亂地按下接聽鍵,“你好,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一再地騷擾我?”
然而,喬萱的問話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隨之而來的是對方提前預設的一段錄音。
聽這段錄音的時候,喬萱的臉色由紅轉青,最為變得慘白。
這大半年來,她與黎蕭然朝夕相處,她又怎麼會認不出他的聲音?
這段錄音是他與一個女人恩-愛纏綿的聲音,聽他們的粗喘聲,他們顯然都沉浸於狂炙的情-欲當中……
不……
她發覺她已經站不住身子,整個人癱軟無力。
她無法相信他深愛的老公竟碰過別的女人……
她背靠著洗手間冰冷的牆麵,再次聽了一遍錄音。
她想要在錄音內聽清楚他的聲音,試圖說服自己錄音中的男主角不是他,可是,屬於他的粗喘聲卻在她的腦海中愈來愈清晰……
那是她最親密和熟悉的男性聲音,她永遠都不會分辨錯……
怎麼會這樣?
這一秒,她用手捂住了脹痛的頭部。
那些猶如碎片般的回憶再次侵入她的腦海……
她閉著眼,表情痛苦不堪。
腦海中開始晃過一個陌生的畫麵。
她像是孤獨無助般地窩在一個類似酒店走廊的牆角,隔著牆,她的耳朵內聽見的是一道道高低深淺的男女吟-哦聲……
他的聲音就像她剛剛聽見的一樣,那麼清晰,那麼肯定。
突然,她腦海中的畫麵又轉入下一個。
黎家別墅的大廳內,她努力掙開他,“你知道嗎?你碰觸我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想起你和阮鈺所發生的一切……我怎麼能夠忍受?怎麼能夠忍受?”
他凝重地看著她,“……你能不能耐性一些?”
她對他大喊,“你認識我的第一天起就該知道我是個不可理喻、固執、倔強的女人!”
她捂著生疼的腦袋,精致的臉龐因疼痛而皺成一團。
驀地,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忍著頭部的疼痛,衝出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