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她聽懂了,言下之意,他不可能跟她結婚,但是這個孩子,可以由她決定跟著誰。
溫晴掙紮了一下。
賀瑾言把手放了開來,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溫晴把目光重新投向落地窗,賀瑾言則走向了房間的床頭櫃,執起櫃上的一瓶威士忌,給自己倒了半杯。
“你應該知道,有了孩子,兩個人是不可能變回陌生人的!”
賀瑾言執著威士忌在房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閑適地望著她此刻顯得有些孤寂窈窕的背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你考慮清楚……我做事,向來喜歡一勞永逸,所以我不希望我以後還要操心孩子的問題。”
“你放心,若真走到選擇的那一步,我肯定不會讓你為孩子的問題煩憂。”她發現,他其實十分的自以為是,不免想要酸他幾句,“事實上,我們認識這半個月,我對你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你的確很優秀,但追求我的男人中,除了沒有你有錢,也不乏有比你英俊,比你有風度,比你溫柔的,所以,你還沒有到吸引我的地步。”雖然是在酸他,但她說的也的確是事實。
賀瑾言始終溫和淡淡地笑,“我相信。何況,關於這一點,你的前任已經做了很好的證明。”
溫晴身子一震,回過身,“你調查我?”她的聲音是冷肅的,眼睛狠狠盯著他。
賀瑾言麵對她的質問,臉上的笑意依然如春風般和煦,爾雅地把手裏的酒杯往旁邊的邊幾上輕輕一放,他抬起眼,一副閑暇的樣子凝望著她,極好聽的聲音緩緩吐出,“還需要調查嗎?那晚在拍賣會上,你不是已經全告訴了我?”
溫晴整張臉倏地變白。
他居然看出來了?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那晚在他到來之後,她幾乎沒有再去看洛寧誠。
然而,她還是被他看到了,哪怕她隻是用餘光去瞄過洛寧誠一次。
賀瑾言興味地望著自己西裝的銀質袖扣,閑雅笑說,“之前有個合作案,洛先生來找過我,倒是個極有商業頭腦的人,就是性格高傲冷漠了一些,但不影響他的能力,我相信‘洛氏’集團在他的帶領下遲早要在商界闖出一片天,我很看好這個人……可惜的是,他似乎已經有未婚妻了。”
他真的很惡毒。
她剛剛怎麼酸他的,他現在就給她酸回來,而且,一擊即中,偏偏刀不見血。
她總算是知道了,她根本就別想在他這裏討得半點便宜。
可是,她還是不爭氣的,紅了眼睛。是的,她還需要一些時間,去徹底把洛寧誠這個人忘記。
不想被他看到她脆弱的樣子,她轉身重新麵對著落地窗外,也不知道為什麼,眼睛裏迅速就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偏偏被賀瑾言瞧見了。
但是,他這樣的人,看著溫柔,在你難受的時候,卻隻會說些讓你更難受的話。
他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泛著淚的雙眸和蒼白的臉龐。
她倔強得沒有轉過身去看他,仿佛把他當做自己的仇人一樣。
他忽然輕輕地笑了一下,“看來我那天晚上不應該出手幫你,這樣此刻的你必然會更堅強一些。”
她閉上了眼,若非清楚這裏是他的別墅,她一定會在現在就將他轟出別墅。
“好了……”他試圖把她執拗的身子扳過來。
她不願,他強硬,最終,她還是不得不麵對著他。
這一刻,他的一隻手環住她的腰,目光疼惜,輕柔地道,“我隻是希望你能夠更堅強堅韌一些。”
她低著頭,像小孩子鬧脾氣一樣,捶著他的胸膛,沒好氣地道,“我怎樣不關你的事。”
他又笑了一下,仍由她繼續捶打。
直到她手捶累了,在他麵前安分了下來,他這才用雙手輕輕把她環住,低下頭,他的唇幾乎觸碰到她的鼻尖,彼此的氣息交纏在一起,那灼熱拂過她俏挺的鼻尖,頓時讓她感覺到一絲曖昧。
她有些惱羞成怒,掙紮著想要躲開他。
奈何,他捉住了她的雙手,將她牢牢地禁錮在了他的胸前。
她再也無法動彈。
而他,居然在這個時候親吻了一下她的頰,而後在她的耳邊呼著熱氣道,“我下午沒什麼事,可以晚點再去公司……”
“我還沒有考慮清楚……”她別開頭,受不了他呼在她耳際的熱氣。
“是嗎?”他灼熱的薄唇似有若無的拂過她敏感的耳垂,磁性黯啞的嗓音道,“你不是沒有考慮清楚,你隻是有些不甘心,可是你的善良讓你別無選擇……”
“你……”
她還想說些什麼,他突然俯首吻住了她的唇,她所有的話立即便被吞沒進他長長的深吻中,漸漸的,她的身子就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