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賀瑾言結束電話,溫晴才出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樣利用一個女人的感情,真的很卑劣。”
賀瑾言深晦的目光看著她,“怎麼說我利用?”
“你不愛她,卻跟她在一起。”
“你也不愛我,但你願意跟我在一起。”
“我是迫不得已。”溫晴直言。
賀瑾言沉默。
過了好幾秒,溫晴才反應過來,她凝望著賀瑾言深邃的眼眸,“你……你有迫不得已跟梁詩語在一起的理由?”
賀瑾言反問她,“我在你心底,就是這樣一個利用人心的人嗎?”
溫晴是理虧的,畢竟,她並沒不了解賀瑾言,因此,她沉默了一陣後說,“對不起,我隻是……隻是沒有想到,你也有迫不得已。”
賀瑾言平靜地看著溫晴,“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會有迫不得已。”
“那你的迫不得已是客觀還是主觀的?”她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會有任何人能逼迫到賀瑾言,除非賀瑾言自身的原因,所以她問了賀瑾言這個問題。
賀瑾言卻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徑直走了開來。
這是溫晴認識賀瑾言以來,第一次看到賀瑾言這樣陰翳的臉。
溫晴感覺自己這一次可能是觸碰到了賀瑾言的底線,加上她感覺自己過問賀瑾言的私事多少有些不禮貌,於是,她跟著賀瑾言來到了酒店的陽台。
這個陽台能夠看到波爾多這座港口城市的最美夜景,溫晴走到了賀瑾言的身邊。“好吧,我以後不會再幹涉你的私事。”
“我並沒有生你的氣。”
耳朵裏聽到賀瑾言如常的嗓音,溫晴這才側過頭,偷偷看了一眼他,在看到他神色緩和的俊容後,她這才鬆了口氣道,“如果你是自身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要去做這樣一件事,那麼,你的世界肯定並不簡單。”
賀瑾言過了幾秒才回答,“女人有時候太聰明,並不是一件好事。”
溫晴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退縮,而是沉靜地注視著他棱角分明的俊雋側臉,認真地道,“其實人如果可以選擇一條輕鬆的路,又何必要選擇一條疲累的路呢?”究竟有怎樣的理由,需要他必須跟自己不愛的人結婚?要知道,這個選擇注定他此生都會跟幸福絕緣。
“你去睡吧!”賀瑾言似乎沒有在考慮溫晴的提議,也沒有打算跟溫晴繼續探討這個問題下去。
溫晴沉默了下來,過了很久,她才轉身離開了陽台。
她其實並不想知道賀瑾言心底隱藏了什麼秘密,她隻是在今晚無意間觸碰到了他的內心深處。
出於是自己挑起了他的不快,她這才想安慰他。
不過,她以後都不會再跟他有觸及到心靈的這番談話了,因為,他的世界她根本就走不進去,而她也不想進去。
.......
翌日。
溫晴醒來的時候賀瑾言已經離開了。
她真心覺得經過昨晚的事,她和賀瑾言之間已經產生了隔閡。
雖然跟賀瑾言最終會成為陌生人,她根本不需要在意她跟賀瑾言在這段關係裏是否能保持友好,但想到她和賀瑾言之後可能的相處可能會冷若冰霜,她總覺得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沒有心情,她今天一天都呆在了酒店,沒有出去逛街,叫餐也是讓侍者把吃的送過來。
……
酒店的侍者將溫晴的情況,報告給了遠在S市的賀瑾言。
賀瑾言當下在開會,是展帆接到的消息,所以等到賀瑾言會議結束,展帆才將溫晴的情況跟賀瑾言稟告。
賀瑾言知悉這件事後,他獨自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靜思了許久。
最後,對展帆說,“最近工作的行程都很滿,是嗎?”
展帆點了點頭,“是的……不過賀總您之前已經吩咐過我挪出下個星期的時間,所以行程的安排我已經做了調整,下個星期您可以休假。”
“取消掉吧!”賀瑾言突然說。
展帆已經聽到了,但他還想確定一下,“賀總您的意思是,下個星期的休假取消,行程按之前安排是嗎?”
賀瑾言淡淡地“嗯”了一聲。
展帆雖然知道賀瑾言原本的行程是去法國陪溫晴,但他沒有過問賀瑾言私事的習慣,隨即點了下頭,“我這就去把行程安排好。”
展帆退下去後,賀瑾言過了很久,走到辦公桌前,將辦公桌麵上的一個相框拿了起來。
這相框裏麵並沒有照片,但相框已經泛晃的背景,說明相框內曾經是有一張照片的。
賀瑾言凝注著這空的相框,仿佛在盯著相框裏曾經的那張母親所遺留下來的唯一一張照片看。
對不起,小朋友,我們找不到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