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就這樣雙手抱著膝靠在落地窗前,整整睜眼了一夜。
這一夜賀瑾言沒有回房間。
溫晴是直到天亮的時候,會所的侍者來敲門,她這才從沉靜了一夜的思緒中回過神。
起來的時候,她的雙腿已經麻木,眼睛亦仍是紅腫的。
站起來好半天,她才讓自己雙腿重新恢複了血液的流暢,然後才以勉強的步子走到房門前。
侍者是來替賀瑾言傳口訊的。
“溫小姐,賀總請您現在過去用早餐。”侍者恭敬地把話傳完。
溫晴關上門以後,由於麻木了一夜的雙腿,血液還沒有完全的恢複流暢,她讓自己無力地靠在了門背上……
……
被賀瑾言包下了一整層的餐廳,此刻安靜得不可思議。
賀瑾言西裝革履的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如往常一樣,但攏聚在他眉心的一絲疲累,說明他昨晚睡得並不好。
展帆恭謹地站在一旁,正在跟賀瑾言稟告著。“賀總,洛先生他還沒有離開。”
是的,從昨晚到現在,洛寧誠並沒有去見溫晴,而是找了賀瑾言兩次。
很顯然,洛寧誠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他就算去見溫晴也是見不到溫晴的,因為賀瑾言的人必然會將溫晴守得緊緊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見到她,所以,他直接來找賀瑾言。
賀瑾言顯然對於展帆談到洛寧誠並沒有絲毫的興趣,他輕輕搖著手邊的紅酒,驀地,淡淡地道,“她的情緒如何?”
展帆恭敬道,“侍者剛剛過來說她已經通知了溫小姐,溫小姐這會兒已經在洗漱……不過那名侍者說,溫小姐的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大概是昨晚都沒有睡,眼睛也是紅腫的。”
賀瑾言執起紅酒喝了一口,沒有再說話。
……
浴室裏,溫晴任由蓮蓬頭上那冰冷的涼水澆注她的身體……
直到在浴室裏呆了整整有一個小時,她這才裹著浴巾從浴室裏出來。
出來的時候,由於冷水的冷敷,她的眼睛已經不再紅腫,臉上也再看不出憔悴。
十分鍾後,她已換上一條裙子,臉上清新淡妝,跟平日無異。
來到餐廳,她遠遠就已經看到賀瑾言坐在沙發上。
仿佛昨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她在賀瑾言的對麵坐了下來。
展帆吩咐侍者把早餐端上來,便跟著侍者一起默默退離。
偌大的餐廳,頓時隻有溫晴和賀瑾言兩人。
他們在用餐的時候並沒有交流一語,遠遠看去,他們兩人反倒是像極了正在戀愛的情侶,恩愛地包下一整層的餐廳,此刻正浪漫地享用早餐。
直到賀瑾言用餐結束,在用餐巾拭著嘴角的時候他才開口,“你準備一下,下午回酒莊,今晚回國。”
溫晴原本很專注地吃著東西,聽到賀瑾言說的話後,她抬起眼眸,很平和地望著賀瑾言說,“我沒有異議,但是我可以跟你提出一個請求嗎?”
按照常理,這個時候溫晴應該跟賀瑾言冷戰的,但是,她反常得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賀瑾言把餐巾放在桌麵,深沉的黑眸凝視著她此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容顏,沒有作答。
溫晴隨即吐出,“我不想晚上回去,我想明天白天再回去。”
溫晴的這個請求外人或許聽不懂,但賀瑾言絕對聽得懂。
他曾經答應過她,讓她坐他那架全玻璃環繞的私人飛機回S市,看那清晰宇宙中的漂亮星辰。
他從來沒有跟她食言過,她現在這樣拒絕,顯然就是要他食言。
她是以這樣的方式表達著對他的厭惡。
誰料到,賀瑾言對於溫晴這樣明顯的情緒發泄,他卻沒有半點的動怒,起身,穿上一旁展帆遞來的西裝外套,他徑直吩咐展帆,“取消今晚的行程,安排到明天早上……另外讓賓森下午把溫晴的行李送過來,今晚我們就在這裏再住一晚。”
溫晴顯然沒有料到賀瑾言會依她,所以,她沒有注意到賀瑾言改變了原本再回一趟酒莊的打算……
直到中午,當溫晴回房間的時候看到賀瑾言已經在房間,並且剛剛洗完澡,她這才知道賀瑾言突然選擇留在會所再住一夜的原因……
但,已經晚了。
……
早餐之後,賀瑾言有事先走了。
溫晴一個人還繼續坐在餐廳裏,讓侍者給她上了一杯咖啡,
咖啡的裏所含的咖啡因剛好帶走了她昨晚一夜無眠的疲累。
她喝著咖啡,靜靜地看著窗外麵的綠地上正在打高爾夫的幾對歡聲笑語的男女。
忽地,一道聲音打斷了溫晴的思緒。
“怎麼,某人又把你一個人丟下來了?”
來人是遲盛元,沒有經過溫晴的同意,他就在溫晴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