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抬起了清澈的眼眸冷冷地望著車裏的那個人,“我不會有事的……不過隻是遲些離開罷了。”
賀江遠輕扶了一下溫晴的雙肩,最後,冷著臉,轉身離去。
.......
車子安穩地行駛在去市區的道路上。
而賀瑾言說要跟溫晴談談,卻在溫晴上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張口跟溫晴說話。
溫晴靠在椅背上,目光淡然地瞅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致。
長時間的安靜,已經讓溫晴浮躁的內心逐漸沉澱了下來。
由於展帆沒有在車上,車廂裏除開他們,隻有沒有存在感的司機,這令車廂裏的氣氛一直都是寂靜而清冷的。
這一刻,目光一直平視著前方擋風玻璃的賀瑾言開口,“我以為你應該有話要跟我說。”
“我說過,我無話跟你說。”溫晴沒有理解到賀瑾言這番話裏麵的含義,情緒雖然已經穩定,卻始終冷漠。
賀瑾言倏地緩緩地道,“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說,那我隻能帶你去醫院。”
溫晴一怔,反過頭來困惑地瞪著賀瑾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賀瑾言平靜的黑眸,逐漸的深沉。
溫晴注視著賀瑾言這難以琢磨的目光,倏地,她的身子震了一下,雙眸瞠圓,有些難以置信。
寧誠調查過梁詩語的手機號碼,梁詩語並沒有跟賀瑾言通話的記錄……
下一秒,溫晴搖了下頭。
不……
不可能。
賀瑾言他不可能知道。
然而,賀瑾言卻像看穿了溫晴此刻的逃避,他平靜且清楚地對溫晴道,“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有權知道他的存在。”
一刹那如遭遇晴天霹靂,溫晴的身子從椅背上震起,這一刻她連唇瓣都顫抖起來,“你……你……”
麵對溫晴震驚的反應,賀瑾言依然平靜,“你不需要擔心,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溫晴已迅捷地扳著車子的門把,試圖下車。
然而,車子早已經被中控鎖住,車門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溫晴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即使打不開門,依然在使力地開著車門。
誰也沒有想到,賀瑾言竟在此刻伸手將溫晴擁向了自己。
一瞬之間,溫晴再也無法動彈。
賀瑾言將溫晴牢牢地鎖在自己的臂彎裏,略微沉肅的目光瞪著溫晴,“你瘋了嗎?你難道不知道自己什麼現在狀態?”
溫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賀瑾言緊緊地擁著,她極力抗拒,但依然掙脫不開賀瑾言的手臂,連雙手想要捶打賀瑾言,也被賀瑾言的另一隻大手禁錮。
最終,溫晴動彈不得地被賀瑾言鎖在身邊。
溫晴因為一番掙紮已經虛脫無力,“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賀瑾言曜黑嚴厲的眼眸,在此刻透出一絲憐惜,“如果你肯乖一些,我就放開你。”
“好,我學乖。”她不會不記得他的力氣有多大,那一次她的手腕幾乎都被他捏碎了,她沒有必要跟他以死相拚。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隻是在敷衍我。”賀瑾言黑眸眯成一條線,深沉地注視她。
溫晴的確打算下一秒就砸窗對外大聲呼叫,但她沒有想到,她的心思在賀瑾言麵前就是一張白紙。
“我保證。”溫晴再次正色地道。
“或許我還是這樣鎖著你更為保險。”賀瑾言語調闌珊地道。
看到賀瑾言眼底的睿智,溫晴終於眸色暗了下來,打消了全身都在叫囂的逃跑因子,她憤恨地垂下頸子,“我根本就下不了車,你還想怎樣?”
知道溫晴不會再掙紮了,賀瑾言嘴角勾了一下,這才將溫晴慢慢地鬆了開來。
溫晴果然沒有再動彈,但也沒有再抬頭看他,隻是把頭又轉向了窗戶。
賀瑾言則把目光轉向前方的擋風玻璃,倏爾,他正色地問,“你不打算把這件事跟我說,是因為你心裏已經對這個孩子有了決定是嗎?”
溫晴雙頰氣得鼓鼓的,一句都都不想跟賀瑾言再說,但麵對賀瑾言提到的孩子問題,她沒有辦法保持緘默。
“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我自己會處理。”
“拿掉孩子?”
“不需要你管!”
賀瑾言麵對溫晴的淡漠,卻隻是轉過臉,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疾不徐地道,“作為孩子的父親,我認為你應該問問我的意見。”
“難道我的意見不是統一的嗎?”溫晴憤而握緊拳。
賀瑾言顯然是擔心再激怒溫晴,他平和地把目光重新又轉向了前方,緩聲道,“我想我的看法跟你有些出入。”
溫晴沒有理解賀瑾言的意思。
然而這個時候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溫晴這才反應過來,車子此刻正停在一家私人診所的大門前。
司機下車替賀瑾言打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