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賀瑾言的手依摟在溫晴的腰上,他平靜地注視著溫晴微微泛白的麵容,“你想什麼時候做手術?”
“越快越好。”
賀瑾言溫和地道,“那好,明天早上我就派人送你去醫院……不過,我的父親恐怕撐不到明天,所以,我不能陪去你。”
溫晴發現,她果然被賀瑾言“看透”了。
賀瑾言是料定她不可能狠心拿掉這個孩子,所以這樣爽快地答應她。
事實也的確如他所看穿的一樣……
她其實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去做流產手術。
這些日子孩子帶給她的身體不適,更讓她對孩子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懷。
她竟……沒有辦法再像之前那樣狠心地做出拿掉孩子的決定。
然而,賀瑾言他此刻忽略了。
她是個理智的人,她的心,比他想得還要硬。
並且在遇到他之後,她的心變得更硬了。
溫晴回答賀瑾言,“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
夜深人靜,賀瑾言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他穿著睡袍,目光一直注視著大床上已經熟睡的人兒。
他的右手邊,是一杯剛倒的白蘭地。
他其實不怎麼喝酒,除非必要的應酬,他幾乎不喝酒,之前讓溫晴覺得他對紅酒有愛好,不過是希望能在溫晴的心底加幾分紳士的印象。
但今晚,他卻極想喝白蘭地。
白蘭地的酒勁不算大,灌入喉嚨裏的時候也不劇烈,所以淺嚐輒止一些,反而能夠讓人清醒。
然而,他居然在已經喝了一杯白蘭地的情況下,仍舊沒有辦法壓下身體的灼熱。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對一個女人會有這樣強烈的渴求。
幾乎隻要看著她,身體就有一股莫名的灼熱在湧動。
今晚,他本不打算讓她這樣早睡的……
但終究,他還是沒有勉強她。
這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難道喜歡一個人,就會變得這樣的體貼和耐心?
起身,賀瑾言走向了房間的大床。
在床沿上,他坐了下來。
靜靜地注視著她沉靜的睡顏,他發現他的內心的確有股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滿足感。
隻是,他的心頭為什麼還有一種從未有過的不安因素?
一直有一步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心頭凝聚。
其實她最近跟他所說的沒一句話,他都沒有在琢磨她的用意,他是在揣度,她心裏是否有他。
但最近,他聽到和看到的大多都是她的冷漠……
她是個倔強的女人,他知道,一旦她選擇放下,她就不會再拾起。
所以,在他那樣惡劣地傷害過她後,她的心裏還有他嗎?
今日她在見過賀江遠後就答應了跟他結婚,很顯然她別有目的。
當然,他很清楚,她就算有目的,目的也隻會有一個,那就是離開他……
隻是,她想離開他的念頭,究竟是他傷她太深,還是他根本就已經不在乎他?
他很想知道。
.......
隔日。
溫晴醒來的時候賀瑾言已經不在房間裏,若不是清晰地記得她睡下的時候,賀瑾言也跟著睡在了她的身邊,她會以為昨晚賀瑾言根本就沒有在房間裏。
因為,她昨晚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一個人在抱著自己。
賀瑾言有個習慣,那就是睡覺的時候喜歡抱著她,奇怪的是,他的手好像不會感覺麻,通常一抱就是一個晚上。
昨晚,她居然睡的那麼沉,完全沒有感覺到他有抱她。
看來書上說女人懷孕都嗜睡這一點是真的,她現在就連晚上睡覺都比過去更沉了。
簡單梳洗了一下,溫晴準備去找賀瑾言。
她本來是以為賀瑾言忘記了昨晚答應她的事,卻沒有想到,她一打開門,就看到展帆站在了房間門口。
她鬆了口氣。
展帆看到溫晴,恭敬地道,“溫小姐,賀總已經吩咐了我,由我送您到醫院。”
溫晴跟展帆點了下頭,“我已經準備好,現在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