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門即將閉合的時候,遲盛元把手擋在了電梯門的中間。
她看著遲盛元,這個從她認識他到現在就無數次幫她的人。
遲盛元目光裏充滿篤定,正色道,“相信我,我會幫你問清楚他對瑞斯的態度。”
身體實在難以支撐,分分鍾感覺下一秒就會暈倒……
這是身體的素質不行,也是心靈備受折磨的後果。
如果可以的話,她的確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她累了,她真的好累。
遲盛元關心的目光如一塊飄蕩在大海中的浮木,讓疲累到幾乎要墮入深海中的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但可笑的是……
她現在能夠依靠的,居然是這樣交情淺的朋友。
可如果不依靠他,她又能依靠誰呢?
就連她一直視作朋友的連勳,原來根本就不是“連勳”……
她的身邊,沒有親人,能依靠的也就隻有這普通的朋友了,所幸的是,她相信這個朋友。
最終,點了下頭。
遲盛元鬆了口氣,擠進電梯,執意道,“我送你回你的住處。”
......
在飛往加州的私人飛機裏,相對寬敞的空間裏回蕩著一首慢調的英文歌曲。
賀瑾言靠在座椅上,習慣在行駛的路途中閉目養神。
西雅執著一杯紅酒,在賀瑾言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美麗的瞳眸凝視著杯中輕輕搖晃的酒紅色液體,柔情似水般開口,“我以為你現在應該心情很好,因為你已經找出鄒禹楓。”
“你覺得我心情不好?”賀瑾言涼漠的薄唇開啟,依然閉眼休憩著。
西雅自顧自把目光投向機艙的窗戶,凝望著窗外那厚重的雲層,慢慢執起手邊的紅酒,優雅地啜了一口,“可能是心境相同,我能夠感受得到你身上散發出的悲傷的氣場。”
賀瑾言沒有做聲。
西雅把紅酒擱在了自己的腿上,略微迷蒙的眼眸望著賀瑾言俊逸的五官,“其實我一直覺得他們有些相似……”
“看來你對他依然記得深刻。”賀瑾言睜開了眼。
西雅笑了一下,低頭又去看手裏已經沉寂下來的紅酒,嗓音微微沙啞地道,“怎麼能不深刻,他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他之後,我也沒有再愛過別人……”
賀瑾言轉過頭看著西雅笑著卻比哭更透露出悲傷的秀雅美麗的麵龐,“那你真不應該拒絕我那日對你的邀請,他已經不是你印象中的那個人,如今,麵目全非。”頓了頓,“也許你看到他,將找不到往日的感覺。”
執著紅酒的指尖微微泛白,西雅唇瓣微微顫抖,“他真的變了一個人?”
“是的。”
“那他的臉上……”
“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卻是另外一張麵孔。”賀瑾言道。
西雅慢慢地斂下眼簾,“你認為你們之間的較量誰會贏?”那日如果不是警方已經到了酒店,他們或許已經分出勝負。
“你在關心他?”賀瑾言黑眸微眯,好整以暇地道。
西雅悲淒地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傻,也許他根本就不記得我了……”
“不傻。”賀瑾言吐出這二字後,淡掠過西雅,把目光投向機艙的窗戶,刹那間,仿佛那抹美麗纖瘦的身影興奮地站在窗戶前看著窗戶外那滿天的星辰,在這一刻,眉宇間呈現一絲柔和,“一個人如果能夠控製自己的思想,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恩怨情仇了。”
“所以,連你也無法控製嗎?”西雅故意這樣問。
她以為賀瑾言不會答她的,意外的,她聽到他平和的聲音道,“是的,連我也無法控製。”
“你剛才也在想溫晴?”西雅又問。
“她那時候剛從大學畢業,聰明,漂亮,是個很懂事的女孩。”
“我知道了,霸道總裁遇到單純小女生。”
賀瑾言沒有反駁,“她並非單純,是足夠聰明,看似像隻貓一樣溫順在你身邊,實則擁有鋒利的利爪,桀驁難馴。”
西雅已從賀瑾言回憶的語氣裏,聽出那個時候賀瑾言對溫晴的迷戀。
“那你為什麼沒有在那個時候娶她?”
“當時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因為梁詩語當時在你身邊?”
“這是其中很小部分的一個原因,主要原因是我當時腦子裏隻有仇恨。”
“後來怎麼會改變主意,連仇恨都可以暫且放下,執意要把她留在身邊?”
“嗯,那時候非常非常地迷戀她,甚至有的時候覺得仇恨並不重要,隻要她在我身邊就好。”愛到從此君王不上朝,隻想要跟她廝守,腦子裏全都是她,很不得把心都掏給她……
“那現在呢?”西雅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