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還要她,如果他真的不介意她的“背叛”,她有什麼理由去拒絕這樣一個對她深情的男人?
隨即,她平靜地回答展帆,“你告訴他,我換身衣服就出去。”
“好的。”
.......
她換了身修身的漂亮洋裝,在父母和姐姐的目送下,走向了賀瑾言的車子。
展帆早已經替她打開車門,她最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上了車。
車廂裏有屬於他獨有的氣息,是她戀棧的氣息。
她離他離得有些遠,卻不想,他轉過頭看著她,柔和地開口,“我身上是有細菌嗎?你離我離得這樣遠。”
她驚訝於他依然溫柔的語氣,低落的目光望著他。
他隨即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裏,好似沉溺於擁她在懷的滿足感,他在她頭頂的發上親吻了一下,沙啞地對她道,“對不起,那天我不應該跟你說那樣的話……”
她是個受不得委屈的人,在賀瑾言這樣跟她說後,她鼻子一酸就紅了眼眶,但她沒有說話,隻乖乖靠在他的懷裏。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說過,我們重新開始……”他輕聲哄她。
她抬起已經水霧迷蒙的雙眸,凝視他,“你不擔心我和鄒禹楓是有關係的?”
“那天隻是我口不擇言。”他跟她道歉,“對不起……”
她頓時眼淚如斷線的珍珠顆顆滴落,悲落地望著他。
“別哭,一切都是我的錯……”他歉疚對她道,“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之所以會失去理智,隻因為我真的很在乎你……”
眼淚洶湧跌落,她倏地伸手將他緊緊地抱住,整個人窩進他的懷裏,委屈地道,“你相信我,就算我以前跟鄒禹楓有什麼關聯,但現在我真的跟鄒禹楓無關……”她不能否認她和鄒禹楓曾經有過的“關係”,這樣隻會讓賀瑾言去調查照片中的另一個女人是誰,而若被賀瑾言調查到照片裏的人是姐姐,姐姐的幸福就會就此毀於一旦。
她寧願賀瑾言終生誤解她,也不要破壞了姐姐的幸福。
“我知道,是我考慮得不周全,如果我考慮得周全一些就該知道,如果你是鄒禹楓派來潛伏在我身邊的人,鄒禹楓為什麼要為了你而暴露了自己呢?畢竟他對你隻是利用,因為如果他對你有真的情感,他也不可能允許你跟我在一起……”分析之後,他再次歉意道,“對不起,昨晚跟你說的話實在太過分……希望你能原諒我。”說完,他低頭疼惜親吻了她的臉頰一下。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靠在他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失聲慟哭……
他一直安慰她……
……
走進S市的民政局時,她的眼睛依然泛紅,賀瑾言摟著她,在工作人員的殷勤服務下,賀瑾言率先在表格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看到表格上他清晰的名字後,她隨後也在表格上填寫了自己的名字。
就這樣,她和賀瑾言正式成為了夫妻。
她後來才知道,她和賀瑾言之間無論從性格、對人生的態度、還是價值觀,都完全是兩類人,但當她會晤過來的時候,婚姻已經成為她擺脫賀瑾言的枷鎖……這一生,她注定要和賀瑾言糾纏下去。
……
從民政局回來,她疲累地靠在了賀瑾言的肩膀上睡著了。
這些日子,她的確是累了……
賀瑾言的肩膀好寬,好厚實,給人的感覺很安心。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光明正大地依偎著他,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以致她做了個很美的夢。
夢裏她和賀瑾言坐在海邊看著日落,前方他們的兩個孩子在沙灘上嬉戲玩耍……這令她即使在睡夢中也翹起了嘴角。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他郊區的別墅。
睜眼看到這熟悉的環境的那一刻,腦子刹那回到她和賀瑾言隻是為了天天而有交集的日子裏……心底竟湧起一絲甜意,才發現,她和賀瑾言之間最美好的時候,竟就是那個時候。
望向房間的落地窗,才發現天居然已經黑了,身旁的床鋪有凹陷的痕跡,說明他也睡了一覺,隻是剛剛起來了。
很快,在房間外麵的陽台上,她搜尋到了他俊逸挺拔的身影。
他孤立在陽台上,自身有一股清冷,顯得冷傲,難以靠近。
她初認識的賀瑾言不是這樣,他是全身都散發溫和的男人,但現在的他,對於她來說是陌生的。
不過,這樣的他或許才是真實的他。
隻是,他現在在想些什麼呢?為什麼會給人一種抑鬱的感覺,他不開心嗎?不可能的……他們才剛剛注冊,誤會全都已經消除,他應該開心才對。
大概是她想多了。
披上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女士睡袍,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