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語的話,讓她此刻幾乎無地自容。
梁詩語接著幽幽地道,“令我更想不到的是,原來嘉言早就知道你的意圖,但他為了保全跟你的感情,他寧願裝傻……當時我的心真的很痛,我從來沒有想過,嘉言會這樣愛一個女人。”
她微微呆滯,清眸內蘊含隱約的水光,嗓音微哽道,“一切都是我的錯。”
梁詩語搖了下頭,轉過身,凝望著她蒼白無色的臉龐,這才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要讓你內疚,我隻是想要讓你知道,嘉言他對你的感情由始至終都是認真的……就算他內心有陰暗的一角是為了複仇,但其他的地方全都已經被你占據。”
“我知道……”她回過神,水眸對上梁詩語憂傷的雙眸,“過去是我太執著於一些不應該去執著的東西,我現在已經想得很清楚。”
梁詩語聽到她這樣說,悲傷漸漸從她秀麗的臉龐上掠去,她微笑著道,“我會替你勸說婉姝阿姨,所以,你不需要操心賀家人對你的看法……我真的希望未來你能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責任,好好照顧嘉言。”
她深吸了口氣,斂下鼻子的酸澀,正色回答梁詩語,“我會的。”
梁詩語臉上露出欣慰,下一秒,她走到她的身邊,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扶了一下,在離去前最後對她道,“我會永遠祝福你和嘉言的。”
......
這個世上沒有宿命,隻有堅持……
她以為跟他分開是宿命,所以一直順應著老天的安排,但其實,是她太過懦弱,沒有為他們的愛情堅持過一次……
就如賀婉姝說的一樣,她根本不及出現在賀瑾言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
梁詩語為了賀瑾言這麼多年一直默默守護,而她卻從未考慮替賀瑾言考慮。
她難道還要再虧欠他嗎?
……
拿出手機,她給鄒禹楓打去了一通電話。
這是鄒禹楓預料中的電話,所以鄒禹楓一接聽的時候,就珈瀅地問她,“怎麼樣?我現在派人去賀宅接你?”
想到自己不顧賀瑾言的感受,一直隻考慮身邊的人,她的心沉浸在無盡的悔恨之中,再也不願意受人控製的決心讓她此刻不再猶豫對鄒禹楓冷漠道,“你的人如果敢出現在賀宅,我保證,你的人隻會有來無回。”
鄒禹楓顯然沒有料到她給他的答複會是如此,怔了一下,“看來你沒有‘說服’賀瑾言。”
“不管我擁有怎樣的過去,他都不會在乎,隻要我在他的身邊。”她把賀瑾言跟她說的話,嚴封不動地回給了鄒禹楓。
“所以,因為他對你說的這些話,你不打算再繼續‘說服’他,準備跟他白頭偕老了?”鄒禹楓的聲音明顯比剛才冷淡了許多。
“是的,我準備跟他白頭偕老,再也沒有人能夠將我和他分開。”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一絲遲疑和猶豫都沒有。
鄒禹楓輕聲一笑,聲音裏卻依然夾雜著冷意,“所以,你不打算顧及天天的死活了?”
是的,鄒禹楓這個卑劣的男人,竟用天天的生命來威脅她。
當時在公寓裏,她剛剛跟賀瑾言打完電話,鄒禹楓的電話便打來了。
鄒禹楓在電話裏跟她說,他這次“約”賀瑾言見麵,其實並不是想要在今天跟賀瑾言決出勝負,他是想要破壞她和賀瑾言的感情……
對於鄒禹楓這樣直白的“表白”,她隻感覺到厭惡,也覺得鄒禹楓說這樣的話很是可笑,因為她和賀瑾言不會再因為任何事而分開了。
誰知道,鄒禹楓接著跟她說——
天天當初生病是因為鄒成毅在照顧天天的時候一直暗中給天天服用使人免預力低下的藥,致使天天得了地中海貧血症,但地中海貧血症雖然能夠靠骨髓移植重獲生機,但因為天天曾經服了幾年的藥一直潛藏在天天的體內,如果醫生查不到這製人免預力地下的藥具體是那種藥,並且將這種藥從天天的體內清除,過不了幾年,天天的免預力又會下降,到時候他剛剛做的骨髓移植手術可能就會出現排斥,到那時候,恐怕連骨髓移植都回天乏術了……
她隻知道天天現在已經好了,卻不知道父親在天天身上造成的傷害依然留有後遺症。
她無法想象世上怎麼會有像父親這樣狠毒的人,竟然可以對自己的親外孫下此毒手,但痛恨已經無用,救治天天才是最要緊的,於是她問鄒禹楓有什麼條件。
沒有想到,鄒禹楓對她說,她隻要跟賀瑾言“坦誠”他們曾經有過美好的時光,他就會在事後把那藥品名告訴她。
姐姐和姐夫都以為天天已經康複,這說明天天的主治醫生根本就沒有查出天天還有後遺症,天天想要真正康複,隻有徹底查清楚天天體內還殘餘著什麼藥。
當下姐姐就在她的身邊,她看著姐姐,無法想象姐姐得知天天還未完全康複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