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言穿著黑色的睡袍,屹立在落地窗前,梁詩語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察覺。
穿著一襲白色真絲睡裙的梁詩語徑直走到了賀瑾言的身邊,順著賀瑾言的視線望向天空,“我才發現,你每晚臨睡前站在這裏,原來是在看天上的星星。”
賀瑾言沒有回應梁詩語,隻是兀自執起手中的紅酒輕啜了一口。
沒有得到賀瑾言的回應,梁詩語轉頭去看賀瑾言的臉,房間裏隻開著一盞落地燈,賀瑾言的俊顏顯得有幾分的晦暗和清冷。
“星星對你來說有特別的意義嗎?”
賀瑾言依然沒有回答梁詩語。
梁詩語不再問話,就這樣定定地看著賀瑾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賀瑾言涼薄的唇瓣開啟,“很晚了,你去睡吧……明天你還要陪我出席一個記者會。”
梁詩語搖了下頭,“明天……我不想去。”
賀瑾言的視線終於從天空中的那一顆最耀眼的星星上移開,沒有表情地看向梁詩語。
梁詩語仰著首,一瞬也不瞬地望著賀瑾言俊逸的臉龐,“我……恐怕不合適經常跟你一起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裏。”
賀瑾言幽深地注視著梁詩語,“我以為我的想法,你已經很清楚。”
梁詩語搖頭,望進賀瑾言深晦的黑眸,“很抱歉,我隻是把你當做朋友。”
賀瑾言沒有說話。
梁詩語幽幽地道,“我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你放棄溫晴而選擇我,但我知道,你並不愛我。我從來都不願意讓自己受到半點委屈,所以,即便那個人是我……深愛的人,我也不會委屈我自己跟他在一起。”
這一點,梁詩語在以前就已經證實。
賀瑾言看著梁詩語清湛堅決的雙眸,“既然你並不願意,這些天,為什麼還配合著我在人前演戲?”
是的,這半個月來,賀瑾言和梁詩語的緋聞已經占據了各大報紙版麵,
媒體們拍到賀瑾言和梁詩語出雙入對的畫麵,猜測賀瑾言和溫晴的婚姻已經破裂,賀瑾言和梁詩語舊情複熾。
梁詩語如實回答賀瑾言,“因為我想要搞清楚你突然跟溫晴分開的原因。”
賀瑾言沉默地看著梁詩語。
“是不是跟我爸爸有關?”梁詩語突然這樣問賀瑾言。
賀瑾言依然沒有說話。
“你和溫晴一分開,我爸爸就出現了,他至少有半年沒有跟你打過交道,可他突然就入股了賀氏集團,這根本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加上你突然跟我示好,我懷疑……”頓了頓,梁詩語認真地望著賀瑾言,“你不是有把柄落在爸爸的手裏,就是爸爸用什麼威脅了你。”
賀瑾言把酒杯放在了一旁,雙手插進褲袋裏,好整以暇地看著梁詩語,“你覺得以你父親的能力,他能威脅得了我或是抓住我的把柄?”
梁詩語正色道,“這威脅,必然不是靠能力可以解決的。”
“傻女人……你應該很清楚,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而溫晴……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說謊,這足以消弭掉我對她的信任和眷戀。”賀瑾言以深邃柔和的眸光凝視梁詩語,“至於拉你父親進賀氏集團,這隻是出於商業上的考慮,畢竟我一直都在拓展賀氏集團的商業版圖,‘梁氏’集團這兩年主營藥品業,正是我接下去想要為賀氏集團拓展的副業,賀家所有的人,包括外人,他們不懂我的商業計劃罷了。”
梁詩語質疑地看著而賀瑾言。
賀瑾言不疾不徐地道,“至於你,我承認,我對你的感覺還停留在過去,可是經過溫晴,我疲倦了,我隻想找一個我需要且真心對待我的女人。”
梁詩語有一刹那的恍惚。
賀瑾言的手從褲袋裏拿了出來,其中一隻掌心疼惜一般地撫上梁詩語的麵龐,磁性的嗓音沙啞道,“今晚,留在我這兒?”
如被蠱惑一般,梁詩語定在原地。
賀瑾言慢慢地雙手捧住梁詩語的臉,下一秒,俯低頭。
看著賀瑾言越來越靠近的俊顏,梁詩語像是被勾走了魂兒,可是,在賀瑾言的唇幾乎碰上梁詩語的時候,梁詩語猛地掙開了賀瑾言。
心髒在撲通撲通地跳,梁詩語直直地看著賀瑾言。
賀瑾言看著雙頰緋紅的梁詩語,略微的不悅。
鼻息裏還殘餘著賀瑾言好聞的氣息,這是梁詩語一直眷戀男性味道,然而,此刻,梁詩語卻一字一句沉冷地對賀瑾言道,“我一定會查出你和我父親之間的交易的。”
賀瑾言沉鬱地看向梁詩語。
梁詩語卻已轉身,徑直離開了房間。
在梁詩語的步伐即將邁出門檻的那一刻,賀瑾言驟然恢複森冷的臉龐,薄唇冷冽地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