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笑了一下,極溫柔的嗓音道,“挺好的……就是一開始去毛裏求斯的時候,可能是水土不服,加上我本來就有低血糖,生了一場大病,有一次差點就危及生命了,索性的是,鄒禹楓一直用心照顧我,我自己也克服了這場大病。”
賀瑾言執起咖啡喝了一口,“上天總會眷顧堅強的人。”
溫晴笑著點點頭,“是的,那次生病,我想通了很多事,我覺得我是因禍得福。”
賀瑾言溫柔的目光注視溫晴,“看得出來,你現在很樂觀,也很自信。”
溫晴露出了一絲靦腆,“你呢?事業上我知道你更進了一步,但似乎這一年你的感情生活都是空白的,下飛機的時候聽展帆說梁小姐一個人去了歐洲的一個小國家創事業,我還以為我聽錯了,畢竟……我走的時候,我以為你會跟梁小姐在一起的。”
賀瑾言沒有回答溫晴這個問題,而是幽深的黑眸專注地凝視著溫晴,反問,“你呢?”
“感情生活?”
“嗯。”
溫晴把身子輕輕靠向椅背,悅耳的嗓音輕緩地道,“鄒禹楓是個合適的人選,但我還在考慮。”
所以,他們還沒有在一起?
握著咖啡杯的手因內心燃起的灼熱而微微收緊,賀瑾言一瞬也不瞬地凝著溫晴。
溫晴感覺到了賀瑾言專注的深沉目光,疑惑地低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問,“我身上有什麼嗎?”
賀瑾言搖了下頭,緩緩地道,“這一年,我很想你。”
一年前離開加州之前,她就和洛寧誠站在這陽台上看著天空那依稀的幾顆星星,沒想到,一年後她和洛寧誠會一起再凝望這片天空。
星星依然還是那幾顆,卻似乎沒有一年前離開時那樣的明亮,黯淡得讓人的心情也有些憂鬱。
“怎麼了?”
洛寧誠見到她清秀的眉心蹙起,輕聲問。
溫晴仰望著星空,淡淡地回答,“我記得我離開之前,星星還很明亮。”
“星星對你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呢?”一年前,洛寧誠就想問。
“你們?”
“一年前我去找賀瑾言的時候,我記得,他是像你現在這樣,看著天上的星星。”
溫晴這才知道,洛寧誠今天晚上過來找她,並不是單純敘舊。
扭過頭,她看著他。
洛寧誠輕緩地道,“所以,星星對你們來說,是有意義的吧?”
意義?
不曾有意義。
頂多他隻是知道她喜歡星星,並且成全過一次她看星星的願望。
溫晴越發覺得洛寧誠今晚有話要跟她說,否則洛寧誠也不會湊巧帶著妻子來加州度假,在她剛好從毛裏求斯回來的時候。
“你是想跟我說什麼?”跟洛寧誠的關係,已經不需要她禮貌的客套。
洛寧誠就在等溫晴開口說這句話。
“你不好奇一年前我怎麼會去找賀瑾言嗎?”洛寧誠道。
溫晴沒有露出很大的興趣,但還是選擇傾聽。
“事實上,那一次是賀瑾言找上我的。
見溫晴沒有阻止他說下去,洛寧誠繼續道,“在警告賀瑾言別再利用你之後,我沒有想過他會在幾天後要見我。”
溫晴直到這一刻才知道,原來洛寧誠在將事實告訴她之前,曾經找過賀瑾言。
“我以為他會開罪我,畢竟我揭露了他的卑劣事實,沒想到,那晚他隻是想我幫他一個忙。”洛寧誠徐徐道。
溫晴平靜地傾聽著。
“他要我把我查到的他一直在利用你的事實,揭露給你。”洛寧誠終於吐出。
因為太過意外聽到這樣的事實,溫晴纖瘦單薄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洛寧誠定定地凝視著溫晴一向清澈此時卻被深沉籠罩的清眸,“我不明白他當時的用意,但我答應了,因為我思前想後,覺得這件事終究還說要讓你知道,就算我顧及你的身體暫時不告訴你,最後你終究還是會知道的。”
溫晴聽到了洛寧誠的意思。
原來,洛寧誠那天打電話給她“爆料”,徹底破滅她對賀瑾言最後一絲幻想,是賀瑾言指使的。
為什麼賀瑾言要這樣做?
猜到溫晴此時在心底疑惑,洛寧誠輕輕歎息一聲,“說實話,我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賀瑾言當初要我把事實告訴你的原因……不過,在你去了毛裏求斯的半個月後,由於賀瑾言和梁慶文在開記者會的時候出了些事故,梁慶文進了監獄,梁詩語去了歐洲的一個小國,賀瑾言和梁詩語的緋聞也戛然而止。”
“你的意思,你覺得賀瑾言當初要你把事實揭露給我,其實是不單純的?”溫晴沉靜地出聲問。
“是的……我甚至覺得,這件事,跟梁慶文父女之後的遭遇也是有關係的。”洛寧誠深思過後道。
溫晴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天空上遙遠的星辰,淡聲道,“即便是這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