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雲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趙晚歌就地一滾，才勉強躲過周如雲迎麵砸來的這一棍。
她現在倒不擔心，周如雲是認出了自己，才叫出顧眠的名字的，隻是擔心自己怎麼才能逃出去。
周如雲又揮起棍子，高高地舉到了半空中，卻突然停住了。
“寧安，你回來了！”
她猛地蹲下，向趙晚歌撲過來，親昵地將她抱住。
怎麼又來了……
趙晚歌的額頭陣陣刺痛，如果周如雲一直守在這裏，她是逃不出去。
更何況，周如雲還這樣瘋癲，一會說她是顧寧安，一會又說她是顧眠，根本沒辦法講道理。
從周如雲三不著兩的絮叨中，趙晚歌也聽出了一些端倪。
顧寧安之所以沒能回來，大概是死了。
而周如雲穿的這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早已看不清原來的樣子。
但趙晚歌仔細看，依稀有些像病號服。
……
“寧安，來，快吃，你肯定餓了，這是你最愛吃的。”
周如雲從地上拿起一個不知從哪裏撿來的碗，裏麵放著一堆灰不溜秋像泥一樣的東西，硬塞到趙晚歌手裏。
趙晚歌立刻聞到一股酸臭的味道，從碗裏散發出來。
“快吃，快吃啊！”
周如雲兩眼放出異樣的興奮光芒，看得人心驚膽跳。
趙晚歌知道，拒絕她是不可能的，隻好小心翼翼地將碗放回她手裏：
“媽，還是你吃吧。”
“傻孩子，媽不餓。”
周如雲的渾濁眼淚從眼眶裏落下：
“當初要不是媽同意收養那個小賤人，你又怎麼會受那麼多苦？”
是周如雲同意收養的？
可為什麼……
自小到大，周如雲都對顧眠有一種難以掩飾的厭惡。
趙晚歌一直以為，她是因為不想收養自己，才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現在看來，卻不像是這個原因，周如雲對她的厭惡似乎已經帶上了恨意。
“媽，我不怪你，你快吃吧。”
趙晚歌搖了搖頭，生怕周如雲硬把這些詭異的物體塞進自己嘴裏。
“好，好……”
周如雲感動不已，用手抓起一把灰色的粘稠物就往嘴裏放。
趙晚歌緊張得捏著自己的手掌，周如雲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才變得如此瘋癲？
周如雲忽然沉默了下來，靜靜地盯著趙晚歌。
趙晚歌心道不好，恐怕她又要發病了。
果然，下一刻，周如雲猛地把碗一摔，飛快地扯起一塊破布條，將趙晚歌的手腳捆住：
“顧眠，你居然還敢回來，我要替寧安報仇！”
趙晚歌的嘴裏被塞上一塊肮髒的破布，而周如雲則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她想幹什麼？
似乎這次發病得更嚴重了。
趙晚歌驚惶地打量著四周，這間鐵皮屋並沒有窗戶，唯一的出口就是那個鐵門。
屋內一覽無遺，也沒有任何可以幫她逃脫的工具。
這可怎麼辦？
周如雲很快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截生鏽的鋼筋，兩眼通紅地走回趙晚歌麵前：
“就是你這張臉，害死了寧安，我今天就要劃花你這個賤人的臉，看你以後還怎麼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