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他，你讓我打個電話，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做！”
警察廳內，尖銳的女聲不斷的叫囂著，久久不能安寧。
警察們各司其職，自動忽略她撕心裂肺的呼喚。
秦晚棠不死心，顧言深不會這麼做的，他難道想讓他母親傷心嗎？
“不，我不給他打電話，我要告訴我婆婆，你們誰給我電話，等我出去，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
她模樣瘋狂，半句不離錢。
有看不下去的警察端著茶水走到她麵前，提醒道：“省省力氣吧，這個案子一天沒落實，你就必須得待在這裏。”
“不，你給我電話，你給我打電話啊！”
秦晚棠手不斷拍著門板，敲的啪啪作響。
那警察見勸說無用，搖了搖頭離開。
“你別走，你回來，你給我打電話！”
秦晚棠臉貼著門板上的小窗戶，吼的聲音嘶啞。
她恨恨的盯著警察離去的身影，抬腳踹在門上，卻終究還是跌坐在地上，泄氣無比。
“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對我……”
她低低的重複呢喃著，悵然若失。
果然，這一天還是來了。
從她半年前將傅幼桑騙上那架有炸彈的飛機時，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隻要她傅幼桑不死，顧言深的心便永遠不會在自己身上。
可即便傅幼桑‘死了’，他也不曾多看自己一眼。
秦晚棠啊秦晚棠，你就這麼差勁嗎？
“秦晚棠，有人要見你。”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的傳來這麼一聲，秦晚棠緩緩從地上爬起，抬眼從門板上的小窗戶看過去，對上一雙凜冽的眸子。
他來了，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她千方百計想見的人，這一刻忽然間就不想麵對了。
清脆的開門聲驚的她連忙背過身子，身後有低低的氣壓一步步走來。
“半年前飛機上的炸彈，是你放的。”
顧言深聲線平緩，他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這說明，他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事實。
秦晚棠心中慌亂無比，先前設想過無數次當真相被鋪陳在麵前的應對法子在一刻統統顯得蒼白無力。
她低著頭，眼睛死死的盯著鞋尖，企圖用沉默蒙混過關。
“你想她死，向來如此。”
顧言深再次出聲，聲音如同死神一般宣判著她的幻滅。
秦晚棠肩膀不住顫抖，她驀然回身，已經花掉的精致妝容糊在麵上，襯著那雙眸子愈發狼狽。
“是，我想她死，一直都是！”
她承認了，顧言深無甚波動的眸光忽而陡轉急下，波濤洶湧。
“明明是我陪著你這麼多年，明明是我先愛上的你，憑什麼她一個半路殺出來的人，偏偏能占據你的心？顧言深，為什麼這些年你連一個正眼都不曾給我，我就這麼讓你瞧不起，就這麼讓你嫌棄嗎？”
秦晚棠紅著眼，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對他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