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知道這個男人生得極為精致,無可挑剔的五官,剛毅的輪廓,十分耐看。可就是這樣好看的一張臉,眉宇間卻總是有著深深的折痕。
她伸手,食指的指腹輕輕的點著他的眉心,不由心疼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叔叔不再皺眉頭呢?”
男人本是心情煩悶,這會兒被她暖心的舉動感動了,嘴上卻還使壞。“太太主動勾、引我一回,我肯定不皺眉了。”
沈佳暖:“……”
她就不該心疼他的,活該他皺眉皺成糟老頭!
“不理你了,沒個正經,我要去睡覺了。”
她伸手去推宋衍,但那人不鬆手。“宋衍……”
“聽說這是今年第一場雪呢,以前這樣的美景都無人分享,今晚有太太作伴,怎麼也得好好欣賞一番不是?”
沈佳暖愣住,男人低沉平淡的聲音,聽著有幾分玩笑的意思,可她卻聽見了那隱藏其中的絲絲淡淡的悲傷。
她想起王媽昨晚說的,說宋衍三歲父親離家出走,母親從此冷落他,他從來沒有得到過一份完全的關愛,父母那裏沒有,後來在初戀喬菲那裏也沒能。
她不禁在想,是不是以前的他,都是一個人看雪?或許有很多很多的節日,他都是一個人而已?
心很疼,也很沉。她沒再反抗也沒說話,依著他。
小小柔軟的雙手,緊緊的握住男人擱在她腰間的手。
她在心裏暗自發誓,從今往後,她要給這個男人一份最完整的愛,陪他過每一個節日,直到生命的盡頭。
宋衍發現太太側著臉在看他。那深深的、異常堅定的小眼神,令他心情愉悅。
她就像是他的良藥,一個眼神,就是對他最大的撫慰。
這時宋衍特別慶幸帶著太太一起回來了。
窗外雪花飄著,沈佳暖靠在他懷裏,兩人沉默著,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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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夜,直到淩晨才停。
院子裏積雪足足有三十幾公分了,園丁和年輕的女傭正在清掃積雪。
小金仔和小暮一早醒來,看到院子裏白茫茫的一片,非常興奮,喊著要打雪仗。
小暮到底在龍城養大的,對於北方的氣溫,沈佳暖不擔心他不適應,但是女兒就不一樣了。
小金仔出生在悉尼待了一年,後來就定居在海都,都沒有來過這麼冷的城市,她擔心小金仔會不適應,不讓她出門。
小金仔站著大門口,透過玻璃門,眼巴巴的望著外麵白茫茫的積雪。
“媽咪,我想和葛葛出去打雪仗,媽咪~”
沈佳暖態度堅決。“不行,太冷了,萬一凍傷怎麼辦?”
宋衍下樓時,正巧看到這一幕,走過來,攔著太太的肩膀,耐心的勸她。“保暖工作做好就沒關係,小孩子不要養的太嬌嫩,適當的戶外活動,反而有助身體健康。”
沈佳暖白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你就知道不該嬌嫩了?那之前我教育她吃飯習慣時,你怎麼說的?”
被拆台的老男人,俊臉一黑:“這是兩碼事。”
女人就是愛翻舊賬,沈佳暖剛才其實也就隨口那麼一說,沒想找他吵架。
小金仔看到有爹地幫腔,連忙拽著媽咪的手,使出必殺技。“媽咪,我保證就和葛葛玩一下下就回來,要是我騙你,那你就扣掉我兩天的小奶糖好了!”
沈佳暖眯起大眼睛,低頭盯她:“兩天的小奶糖就想打發我了?”
小金仔小嘴一癟,不情不願的豎起三根手指:“三天好了啦!”
“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