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婚禮進行時(12)(加更)(1 / 2)

章成樾麵無表情,眼眸裏銳利漸漸形成一隻鋒利的刀……

推開紅酒杯,伸臂往西褲口袋裏摸煙,卻摸到了那個精致的飾品盒,心底寒川似瞬間點著了烈火,火勢凶猛,煙霧嗆到她的喉嚨口。

他垂目。

身著統一喜慶工作服的侍應生開始上菜品。

旁邊一位認識還有些交情的合作商調侃:“不愧是JN總裁的婚禮,你看著菜品特別的,第一道菜是野青菜。”

說了一通這野青菜的來曆,不見身邊有動靜,合作商似乎也察覺不對,扭頭看過來,卻瞧見男人緊繃的臉廓線條。

一個男人的腮幫骨,咬得狠時,輪廓深刻尤其顯眼。

合作商:“章先生,你沒事吧?”

他拿起筷子,手指修長骨節卻明顯,姿態嚴肅,微微一笑:“sorry,你說什麼?”

他一再克製,告訴自己不要走神,再不濟就是狗男女那檔子事,一前一後去洗手間,遮遮掩掩,齷齪至極!

他拿筷子夾菜,慢斯條理用餐,與人淺笑喝酒。

當他身軀驀地站起來時,整桌人看了過來,男人長腿帶動了桌麵,章成樾薄唇摒成一線,紳士嚴肅的頷首:“抱歉各位,請繼續用餐,我有事走開一下。”

中了魔怔。

步子淩厲,他甚至眼角略微發紅,穿梭在人群的過道裏,頭頂的光線過分的明亮,那種明亮,折射到他瞳孔深處。

在湧動,在無法克製,在一聲一聲的爆破爆發。

待他走遠了,一臉蒙圈的合作商才回神,低頭看向桌麵,不由嘴角微微一抽。

高腳杯被折斷,杯身在鋪著精致桌布的桌麵上微微搖晃,裏麵剩下的一兩滴紅酒隨著杯身搖搖晃著……

這得多氣?

……

章成樾一路走,他一路仍舊在問自己,幹什麼去?

為什麼又控製不住心底那頭狂躁的野獸,從十五歲進入特種部訓練營開始,活了二十多年波瀾不驚清冷淡定的歲月,卻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氣到一再的失控,管不住自己。

他穿出了熱鬧繁華的宴會廳,沿著光壁的走廊一直走,一樓的大洗手間隻有這個。

他徑直衝到了男洗手間,幽白的光線,幹淨的格子間,正是用餐時間,這裏人很少,他走到第一扇門,不知為什麼放緩動作,僵直的視線,梗住的呼吸,眼神寒沉,慢慢的推開。

沒人。

眼睛閉上,閉緊著呼吸了片刻。

走到第二間,推開。

第三間……

都沒有人。

他站了會兒,窗戶外冬末的風吹進來,此時正午,但洗手間一天到晚都像是黑夜,亮著燈,很涼,把風都帶冷了。

他轉個身,沉至海底的視線看向了門口對麵,標誌著女衛生間的地方。

章成樾曾有一段很長的死守規則秩序的歲月,到了嚴苛刻板的地步。

出生軍人世家,爺爺省軍區司令,父親是上將,大哥如今也已經升為上校,而他本該也和家人一樣,走軍途。

他從八歲開始,體格加強課,被逼著學六國語言,還有禮節訓練,甚至是睡眠都被嚴苛限製。

爺爺和父親對他期待很高,從小嚴苛教育他,他也一度認為自己的人生會和爺爺父親哥哥們一樣。

規矩秩序活到了十五歲,他因為先天條件優越,被軍隊選中進入特戰隊。

特戰隊是什麼?那是即便是犧牲了墓碑上都不能刻上名字的無名英雄,家人沒想要他真的為國賣命,當時爺爺用了關係,找人替換他,全家的意願是要他從軍混到官,過著相對無憂又聲望的人生。

但他那時也許是叛逆期,執拗的一意孤行,不配合爺爺,當真去了特戰隊。

但進了特戰隊後,上場殺敵,傷亡慘烈經曆太多,他有些厭倦,守著軍規和正義,救不了那些戰亂中國家的難民。國與國之間,利益為先,和平其後,他見過太多無辜生命死於無情的槍彈下,以致他一度認為自己雙手沾滿血腥,不配被貼上正義之名穿著軍裝接受人們褒義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