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深開車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快到淩晨了。
以往回家後,除了院子裏麵的地燈還散發些許亮光之外,整棟別墅都是黑漆漆的,四周更是一片寂靜。
然而,今天晚上,破天荒,二樓他的臥室卻亮著暖黃色的燈光……
不用想,應該就是她了。
車內的陸擎深熄了火之後,先是拿起了一旁的煙盒,從中抽出了一根煙,便不緊不慢的吸了起來,狹小的車廂內,因為沒有開窗,煙霧瞬間就彌漫開了。
氤氳在煙霧中陸擎深的臉,並未顯現出什麼太過於明顯的表情。整個人也很是淡定,背靠在車座上,專心地吸著手中的煙,這慵懶的姿態配上陸擎深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龐,竟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很快,一隻煙就燃到了盡頭,直到指尖傳來被煙灼燒的微微痛感,陸擎深這才回過神掐滅了煙頭的同時,推門下車。
開門進屋,客廳裏麵一如往日般,仍舊是漆黑一片。
陸擎深一邊用手鬆著領帶,一邊徑自朝著樓上的臥室走去,上了樓,很自然的就推開了臥室的門。
然而,當看清楚床上坐著的人時,陸擎深錯愕的蹙了一下眉,整個人也仿佛被釘子定住了一般,瞬間就沒有了反應。
像是不可思議一樣,陸擎深就那麼怔怔的站在門口,手依舊保持著開門的動作,可是目光卻始終聚集於坐在床上的那個人的身上,久久不肯離去……
好幾秒過去了,陸擎深這才反應過來,然而反應過來之後的陸擎深,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寒氣,就連開口說話的聲音中都帶著冰碴的冷氣。
“怎麼是你?”
很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坐在床上的喬以沫聽後仍舊心底一顫,就連抓著床單的手都不禁又緊了幾分。
其實,從聽到樓下響起陸擎深車子熄火聲音的那刻起,喬以沫就已經想到要麵對麵與陸擎深相見的這一幕了。
但是想歸想,當真正見到陸擎深的時候,喬以沫心裏還是緊張的快要死掉了。
喬以沫用手抓著床單的邊緣,由於過度緊張,手心冒出的絲絲冷汗,愣是將握在手中的床單給打的泛起了淺淺的濡濕,原本垂著頭的喬以沫,長長的如同小扇子般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這才有些怯弱的抬起了頭,看向了站在門口的陸擎深。
一時間,兩道目光瞬間便交織在了一起……
“我……”
喬以沫剛想要開口解釋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她總不能說是因為姐姐現在不知去向,然後隻好她李代桃僵的過來了吧?
再者說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但她卻是怎麼也不能說的……
看著喬以沫吞吞吐吐半天也沒有解釋出一個所以然來,陸擎深顯然是沒有了耐性,二話沒說,直接大踏步的上前,像是拎小雞一樣,一把就拉起了坐在床邊的喬以沫,拽著她的胳膊就往外麵拖去。
“啊!陸擎深,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你輕一點兒,你抓疼我了!”喬以沫推著陸擎深的胳膊反抗著不讓陸擎深把自己給拖出去,奈何腳上卻是怎麼也站不住。
之前她也有想過陸擎深會是這般的反應,但她沒有想到陸擎深的反應會這麼的激烈。
陸擎深抓著她的胳膊,手上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的手腕給抓碎了一般,喬以沫吃痛,這才不得不出聲讓陸擎深輕一點兒。
然而,陸擎深整個人仍舊像是從北極剛回來一樣,周身的氣息依舊冰寒的要命,但是不覺間,抓著喬以沫的手,力度卻是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