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也沒否認:“那混賬找死,我自然不能輕易饒過他。”
“他到底顧忌著賈家的麵子,不過是問了我的名字,也多虧了璉二爺仗義。否則……”想起這事,雪雁心裏還是覺得有些膈應,更不願意為了彰顯所謂的“善良大度”而昧著良心說自己沒事,更不會譴責對方下手狠辣。
事實上,她隻擔心林銘會受到牽連,忍不住詢問:“這回你倒是替我出氣了,不過會我怕會連累到你,薛家會不會找你的麻煩?”
聞言,林銘咧嘴一笑:“你真是小瞧我了,做這種事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你放心吧,這事誰也抓不到我的把柄。”說完,十分遺憾地歎息道:“可惜啊,我如今出麵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要不然也不用這般藏頭露尾的。”
這哀怨的口氣,就跟自己做了什麼始亂終棄的事情一般。雪雁滿頭黑線:“這事怨我?”
林銘的求生欲還是很旺盛的,見她神情不虞,連忙陪笑道:“怨我,怨我,都怪我無能,不能保護好你。”說完還做起揖來。
直把雪雁給唬了一跳:“好了好了,你這幅樣子讓旁人瞧見了,指不定以為我使了什麼妖法把你給迷倒了呢,我可不敢擔這個幹係。”
她看著林銘手裏的書問:“你取書是給我家老爺看的嗎?”
見對方點頭,雪雁忍不住暴喝:“那你還不快點走,小心老爺等急了。”
“那我走了。”林銘一邊說著一邊往前院走去,時不時的還回頭看她,直到轉彎才不見了人影。
看著他走遠的地方,雪雁微微一笑。
突然聽到後麵有人笑道:“姐姐你站在這裏傻笑什麼呢?”
回頭一看,是朱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雪雁心裏略鬆,笑道:“沒什麼,你瞧那株白色的海棠樹花開的多好,我在想,要是能給姑娘折一支回去,她指定喜歡。”
朱梅眼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亦笑道:“是挺好看的,不過這到底是在人家家裏,這花怕是折不成了。”
“這倒也是,不是自家的東西就是姑娘也不好開口。算了,就讓姑娘將就看我們家裏的西府海棠吧。出來有一會兒了,咱們回去吧,省的姑娘有事找不到我們。”雪雁拉著朱梅往回走。
朱梅撇撇嘴:“姑娘身邊不是有人伺候嗎?咱們何必都去那裏擠著。”
“咱們就是不去姑娘邊上,就在那附近離著近些,有事也能及時過去。”說著,轉頭看了一眼剛才那個臨水的小院喃喃道:“這裏,到底離的有些遠了。”
直到下午離開,雪雁也沒有再見到林銘一麵,坐上馬車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嶄新氣派的林家大門,心想,不知道下回來這是什麼時候。
等回了家裏,雪雁就顧不上什麼傷春悲秋了,接下來就是端午佳節,雪雁既要給黛玉做各種針線活計還要完成邢氏交代下來的任務。柳氏肚子漸大,把一大半的事務都交給了黛玉管著,雪雁偶爾要幫著理賬,加上黛玉的私庫如今都交給了她管著。她又是個操心的,還盼著柳氏能平安生產,也時時關注著,真是整日裏忙的恨不能倒頭就睡,連大字都已經許久沒練,更沒工夫去想什麼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