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兩麵三刀。”柯芝蘭冷笑一聲。
“皇後是不歡迎朕來嗎？”厲青雲厲眸輕輕掃了她一眼。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柯芝蘭急急解釋道。
“咳。”柯國光重重咳了一聲，轉移話題：“皇上既然來了，老臣有句話要說，不知道當不當講。”
“國丈請講。”厲青雲低頭撫摸著手上瑩潤的扳指，仿佛預料到他會有此一言。
“皇上此番罰皇後禁足，這也算是夫妻間的家務事，論理說老臣不該摻和。”柯國光說到這裏，語氣一轉：“但是，一來皇後娘娘雖然年幼不懂事，但老臣深信她也做不出什麼太過失禮的事，你們少年夫妻之間，難免有些磕磕碰碰，不過低個頭認個錯就過去了。二來嘛，皇後此刻懷有龍嗣，皇上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算是看在小皇子的份上，也不該在此時為個不相幹的女人大動幹戈，這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他說完，看著厲青雲，目光帶著威壓。
厲青雲握緊了拳頭，他是個聰明人，豈會聽不出柯國光話中的深意？
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看的哪裏是腹中孩子的麵子，分明是他柯國光的麵子！
蕭子衿也感覺到殿內氛圍的異常，心中一動：莫非這柯氏父女一直都是這樣囂張跋扈的嗎？
之前，她被他牢牢保護著，從來不曾參與朝堂上的事，不知這其中的厲害和微妙。
“國丈教誨的極是。”厲青雲忽然開口說：“朕這幾日心下煩躁，遇到皇後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別人，一時便忍不住，話說得重了些。”
他頓了頓，又說：“皇後，朕不該置你和小皇子於不顧，倘若小皇子真有個閃失，朕豈不是成了厲家的罪人？”
柯國光聽著他一番話，自然也聽出了他話裏的言不由衷，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想著皇帝都不得不向他低頭，心裏便得意起來：“如此便是了。”
“皇上言重了。”柯芝蘭急忙說：“臣妾也知道自己態度有些過火，還望皇上看在小皇子的份上，不要與臣妾計較。”
“老臣還有一言，望皇上莫嫌老臣多事。”柯國光忽然瞪著蕭子衿，大聲說：“此女既然是齊國太子莫子昂的太子妃，皇上就不應該將她帶入宮中。自古女禍殃國，皇上切莫學那紂王和周幽王，葬送了大好江山！”
這話算是觸到厲青雲逆鱗了。
他揮手製止，麵無表情地說：“此事不勞國丈操心，朕自有分寸。”
“希望皇上是真的把老臣的話放在心上了。”柯國光話語裏隱含著警告：“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厲青雲依舊是麵無表情：“多謝國丈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