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璿璣抱著鄧靈兒,在腳下邁上實地的那一刻,腿下一彎,整個人暈倒過去。
等她慢慢醒來後,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帳篷內,而在她旁邊,鄧靈兒正處於昏迷之中,她的軟榻前麵,坐著一個一看就是長久沒有睡好的男人。
常青眼下一片淤青,本就消瘦的身體更加消瘦,臉色有些發白,背後的木劍仍舊固執貼在那裏,頭上的發髻仍舊鬆鬆垮垮,這一次看上去更加危險,好似下一秒就要散落。
他坐在軟榻邊緣,一手撐著旁邊的桌子,頭一歪一歪,明顯是守護了一夜,天快亮了才剛剛睡著。
朱璿璣愣了愣。
微微一動,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全身毫無一物,***著躺在被子裏,頓時眼睛一眯。
朱璿璣一動,常青便醒了過來。察覺到朱璿璣的蘇醒立馬欣喜的扭過頭來,在看見朱璿璣時,眼睛一亮,“師姐,你醒了!”
朱璿璣眉頭一擰。
常青一直都很平淡,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一副淡然的樣子,可現在……
“師姐你是不是餓了?”常青的話仍舊徐徐道來,很慢很淡,但是那雙眼睛卻亮的驚人,讓朱璿璣覺得很不適應。
她扭頭看了看四周,因為是帳篷,所以也搞不清楚這裏是哪裏,隻能開口問道:“這裏是哪裏?”
她的聲音沙啞的很,帶著往日的冷,竟有種別樣的魅惑。
常青立馬拿起茶杯,拿著勺子親密無間的遞到朱璿璣的嘴邊,這幅樣子讓朱璿璣擰起眉頭,覺得很不適應。
不過嗓子的火熱讓她沒有猶豫,喝了下去。
常青察覺到朱璿璣喝下了水,以為對方對自己並沒有抗拒,當下溫柔的將水一勺一勺喂給她。
喝完了水,朱璿璣感覺嗓子明顯滋潤多了,當下再次問道:“這裏是哪裏?”
“山腳下。”常青開口,將茶杯放在旁邊,又拿起一個碗,裏麵是軟軟的皮蛋瘦肉粥,常青拿起勺子,很自然的再次喂到朱璿璣嘴邊。
朱璿璣眸光一深,伸出修長白皙的胳膊,開口道:“我自己來。”
她說完這句話,便去拿碗,可卻拿不動。
“你受傷了。”常青望著她胳膊上的於痕和傷口,眸子略沉,固執的拿著碗,“我來喂你。”
“不用。”常青固執,朱璿璣更固執。
兩人對峙,半響後,常青敗陣下來,將碗遞給朱璿璣,常青扭頭,“你上次吃了魔宗迷藥,身上的傷痕全部好了,可是那個迷藥有毒,我們需要找到四葉草。”
朱璿璣冷笑一下,拿著碗仰起頭,沒有其餘女子吃飯的婉約,豪爽的三兩口將一碗粥喝下,這才將碗放在旁邊。
然後她直接掀開被子走下來,***著身體的她並不覺得羞澀,她神態坦然,站在常青麵前,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件衣服披在身上。
常青望著師姐玲瓏有致的身軀,羞得滿臉通紅,他直接站起來,脫下自己的外袍,遞給朱璿璣。
可朱璿璣沒接,隻是冷冷看了他兩眼,轉身,拿起掛在旁邊的那件葉瑾夕的外衣白衫,披在身上。
此刻天氣比較炎熱,葉瑾夕的外衫也比較單薄,朱璿璣披在身上,不僅僅沒有遮住身體,相反,這種若隱若現的感覺,比剛剛直接的***,更吸引人。
可朱璿璣卻渾然不覺,她坐回到軟榻上,看著仍舊閉著眼睛的鄧靈兒,問道:“她怎麼樣?”
“隻是餓的過了,我已經喂過水了。”常青回答,卻又疑惑看向朱璿璣,“這是葉瑾夕身邊的孩子,她到底是誰?還有,葉瑾夕從魔影窟出來了嗎?葉瑾夕掉進魔影窟的時候,帶著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是不是元寶?”
常青的問題,朱璿璣沒有回答,她隻是望了鄧靈兒半響。
衛天為什麼搶奪鄧靈兒?而葉瑾夕為何這麼護著她?
朱璿璣突然想到,當初鄧靈兒說,衛天拷問過她,考問過她……
朱璿璣一向聰明,很快發現了其中的異常。
他們對進入山脈的人都視察過,葉瑾夕一行進入的時候,並沒有帶著她,後來才帶上她,那麼……鄧靈兒是魔宗人?!
朱璿璣手指一緊。
“師姐,她到底是誰?”常青最了解這個師姐,見她麵色有異,立馬繼續追問。
朱璿璣頓了頓,突然伸手將鄧靈兒抱了起來,沒有指出她魔宗人的身份,隻是問道:“師兄在哪兒?”
常青的臉色,瞬間黑了。
他攥緊了拳頭,為朱璿璣擔驚受怕這麼多天,甚至他不惜冒著被天下人發現道宗與魔宗合作的危險,讓魔宗人上下守護著,這才能第一時間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