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元寶是創世之神最後一縷魂魄,需要被祭天這件事情放出來以後,整個世界沸騰了。
可所有喧鬧之中,唯有一片安靜之所,那便是大秦。
大秦在這塊板塊上,占據著三分之一,大秦的安靜,多多少少給世界的燥熱帶來了一絲清爽。
大秦京都,更是安靜的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甚至於大秦學院裏麵,仍舊是朗朗讀書聲、禦劍聲層出不窮,學院各處隱秘處都能看到修行者們安心修行,似乎創世之神的出現,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困擾。
隻是在這平靜的表麵之下,卻是翻天海浪。
除了大秦幾個高層人物,加上高級修行者外,誰也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有人拿這世界威脅閣主,讓閣主為元寶治病。
葉瑾夕暈過去更是不知曉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醒過來時已經回到閣樓自己居住的地方,步非宸正抱著她。
葉瑾夕動了動酸疼的身體,覺得額頭處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想到昨日的事情便頓時心中一驚,可瞥見躺在自己身側的步非宸,葉瑾夕便又突然安心下來。
她一動,步非宸便睜開了眸子,沒有剛睡醒的迷茫,那雙眼眸清明的就好似步非宸根本就未睡著過。
“醒了?”低沉的聲音,讓葉瑾夕一早醒來就覺得十分安心,接著一雙溫熱的大手撫上了她的額頭,一股絲絲涼意從那大手掌心處傳了過來,額頭處火辣辣的疼痛立馬得到了緩解。
葉瑾夕知曉,這是步非宸用自己靈氣化作寒冰,為她治療,心中微暖,卻知道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當下掙紮著就要起身,“我還要繼續去求閣主給元寶治病……”
還未站起來,卻被步非宸按住了手臂,葉瑾夕猛地抬頭,此刻她就是一隻護著兒子的母老虎,誰攔著她她就咬誰,可抬頭看見步非宸冷峻的容顏,心裏的火氣又一下子泄了,剛打算開口步非宸低沉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膜。
“夕兒,閣主答應了。”
葉瑾夕一瞬間懵了。
她知道閣主這種地位的人,人世間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讓他牽絆,昨日給他磕頭求救也是最下下策,可是她也是沒辦法了。
步非宸眼看她發愣的樣子,好笑的將她抱進自己的懷中,將昨天的事情簡短的解釋了一下,最後開口:“閣主乃是我母親的師兄,我一直不願對他用逼迫的手段,所以讓你受委屈了。”
葉瑾夕明白步非宸這話,其實步非宸一開始就可以威脅閣主。
但是閣主對於步非宸,不僅僅是長輩,更是沒有拜師的師父,亦是他心裏最後認可的親人,對於閣主,他不願意做到撕破臉麵的地步,所以才會任由葉瑾夕跟他出去,試圖說服他,求他……
葉瑾夕歎了口氣,想必閣主也知道這件事情,那麼為什麼閣主還要堅持到最後?
步非宸並未解釋什麼,也沒有將閣主最後提的條件說出來,隻是那雙深邃的眸子較之以往,終究還是多了什麼。
知曉了閣主要給元寶治病,葉瑾夕便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揪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元寶往閣主房間走去。
元寶臉上很迷茫,揉著自己的眼睛跟在葉瑾夕身後,鄧靈兒滿臉嚴肅,自然明白元寶去閣主房間是要做什麼,步非宸跟在三人之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閣主的房間,閣主房間房門緊閉,閣樓的三名弟子都站在門前。
白子軒站在最後,滿臉微笑,隻是那瞧著步非宸的眼神終究帶了一絲興味。
莫靜知站在中間,臉上也掛著妖嬈的笑意,走過來拍了拍步非宸的肩膀沒有講話。
倒是夜一站在最前麵,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見到四人走過來當下衝到步非宸麵前指著他的鼻子痛罵道:
“沒想到你看上去儀表堂堂、正人君子的樣子,背地裏竟然做下這種事情!六年前是誰被人追殺一身修為盡數散去,可憐兮兮滿身是血的爬到了學院裏來,是誰不顧及天下的收留了你,並且給你找了最安穩的身份,是誰為你治好了傷教你修為?!啊?!你就是這樣報答師父的?!雖然師父心性高遠,不在乎你幾次三番的拒絕入閣,更不是知恩圖報之輩,可是你這種忘恩負義,要挾長輩之徒,真是讓人不齒!哼,師父不屑跟你耍脾氣,而且師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要救治元寶肯定會出手,隻是我作為師父的三弟子,今日必須給師父討回個公道!”
夜一話裏話外雖然在咒罵步非宸,可就算葉瑾夕都從中聽到了夜一拍閣主馬屁的意味,而且那句誇獎閣主的話更是將閣主捧上了一個至高位置,讓他不得不給元寶治病,當下對夜一的心思有了了解。
葉瑾夕心中微暖。
跟夜一接觸的時間並不多,可是夜一的孩子性情到底還是讓葉瑾夕將他當成了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