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元寶得意的笑了笑。
馬車裏的老和尚反應過來,嘴角牽起一個艱難的弧度,佛祖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心力才壓下想哈哈大笑的念頭,看著馬車門外華慶的一雙小眼睛越加溫柔和煦,心中則是大笑三聲,讓你在這裏幸災樂禍!
玩鬧間,馬車距離東涼國越來越遠,離白馬寺也越來越近。
……
日月交替,兩天已經過去。
晚來客棧門前。
葉瑾夕向前走了兩步,轉頭看向身後的朱璿璣,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問道:“你當真不阻攔我們?道宗不會又在玩什麼把戲吧!”
不遠處,一輛漆黑色的馬車緩緩而來,靜靜的停在客棧前,車門打開,露出步非宸棱角分明的俊美臉龐。
朱璿璣麵無表情的轉頭,冷聲哼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朱璿璣敢做敢當。”
雖然明知道朱璿璣的性格,但是葉瑾夕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對信仰偏執的女人,怎麼會忽然放棄了她對道宗的信仰?
葉瑾夕是絕對不會認為,她上次救了朱璿璣,所以朱璿璣會一直念著她的恩情。像朱璿璣這樣高傲之人,一命頂一命,一恩頂一恩,隻要還了就絕對不會再欠。
這是她修行以來秉承的信念,也是她絕對不能有的心魔,幹淨利落,頂天立地,明明白白,這就是她此生修煉的道。
不再多問,葉瑾夕轉身向馬車走去,這個小鎮上,道宗的人不計其數,朱璿璣的做法恐怕早已經到了天啟大神觀觀主的手中。
“我在白馬寺等你們!”
唰!
朱璿璣一句話落下,整個人早已經化作一道紅色的影子飛向天邊。
葉瑾夕抬頭看著朱璿璣離去的身影,心癢癢的,她的靈力早已經恢複,但是現在怎樣都用不出來!
想到這裏,她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向馬車上的那個男人,如果不是他禁錮了她體內的靈力,她怎麼可能一點靈力都用不出來,還美其名曰靈力用的太多對孩子不好!
呸!
想讓她好好養胎,還非得找個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腹黑!
馬車上正從車窗側頭安靜的看著她的男人,一雙深邃的眸子裏帶著絲絲笑意,他察覺出女人的憤怒,但仍舊一臉平靜的命令道:“上來。”
葉瑾夕真想仰天大喊三聲,此人竟然不知羞恥為何物!
心中怒氣一瞬間升到滿值!
“再不出發就明天走。”
頓時,怒氣刷刷的落了下來,變成零。
葉瑾夕低垂著頭,兩三步走到馬車邊,雙唇卻抿著,眼中滿滿的不甘。
“哎呦!”
忽然,葉瑾夕蹲下來,雙手捂著肚子叫了起來。
“怎麼了?”步非宸連忙跳下馬車,將葉瑾夕扶了起來,一臉緊張謹慎的模樣。
葉瑾夕悄悄看了看他,心中得意洋洋,臉上的表情卻揪在了一起,她好像很費力氣的說道:“我肚子疼!”
步非宸皺起眉頭,似乎早上吃的東西都是他驗過的,怎麼會肚子疼?
葉瑾夕接著說道:“哎呦~非宸,肯定是因為你禁錮了我的靈力,小寶寶不滿意,你還是把我的靈力解開吧,唔……好疼……”
一聽這話,步非宸挑了挑眉頭,心中的緊張不見了,他湊到葉瑾夕的耳邊,邪魅的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在客棧裏再休息一日,讓娘子好好歇歇身子。”
額……
算你狠!
他們能夠今天開始出發,那還是她再三保證身體倍棒的前提下,步非宸才同意的!
葉瑾夕直起身子,一臉沮喪的抬腳上了馬車,扔下身後笑聲連連的步非宸。
……
馬車緩緩走到了去白馬寺的大道上。
大道兩旁開滿了花,遠處青山綠水,看起來是個遊山玩水的好地方。
但是葉瑾夕一點心思也沒有,這一路上很安靜,馬車兩邊的道路一開始很空曠,而後漸漸的人多了起來,道宗各種劍派的人都出現,天上時不時的劃過一道劍光,禦劍飛行的修行者越來越多,看來是參加白馬寺的浴佛節的。
而這些道宗之人,或者從馬車旁邊而過,或者禦劍飛行,就連馬車周圍的百姓和去白馬寺上香的貴人都異常和善,好像絲毫沒有在意這輛漆黑馬車裏,究竟是什麼人。
這是什麼狀況,也太和平了,總讓人感覺是暴風雨前的安靜。
“別怕,有我在。”
一個有力的手臂將葉瑾夕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步非宸低沉邪魅的聲音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葉瑾夕笑著點了點頭,透過車窗看過去,不遠處的白馬寺一瞬間從仙雲繚繞的神聖之地變成了張開猩紅大口的魔鬼,似乎在等著她和步非宸的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