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莫愁的別院,華瑤剛一進門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嗚咽聲。
加快了腳步推門進去,卻發現言莫愁斜靠在床上,雙手慌亂的拭著眼淚。
“娘親,你怎麼了?念芹呢?”華瑤慌忙上前握著她的手,不解的問道。
言莫愁搖搖頭,勉強的笑道:“沒什麼事,我隻是一時間有些傷感了,念芹去幫我做夜宵去了,她知道你晚上會過來。”
華瑤半信半疑的看著言莫愁:“你確定你沒事嗎?是不是那對毒婦又欺負你了?”
“沒有,真的沒有!你別瞎猜了,我好著呢。”言莫愁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神飄忽的否定道。
“你說沒有那就是有!”華瑤滿臉的堅定,“娘親,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已經有能力保護你了,你無須再像以前那樣逆來順受了,你這樣我會覺得很生氣、很難過的!”
言莫愁立刻就雙眼含淚:“乖女兒,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真的不想讓你為了我去跟她們結怨,都是一家人,要和睦相處才好。”
“你把她們當成一家人,她們又何嚐把你當成一家人了呢?華家人上上下下,她們對你比對一個下人還苛刻?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之所以千方百計的回到華家,這麼努力的生活,為的就是改善我們母女的生活,改變我們在華家的地位,讓那些曾經欺負、毒害過我們的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可是你現在這樣,不等於讓我的一切努力付諸東流了嗎?”華瑤顯然有些生氣,起身背對著言莫愁一言不發了。
好一陣子的沉寂之後,言莫愁終於又按耐不住的低聲抽噎起來。
“我知道我很沒用、太軟弱,讓你生氣了,但是自打生下你之後,我就已經習慣了被她們欺負和辱罵,我早已經失去了反抗的意識了,忍氣吞聲的思想早已經侵入了我的骨髓,一時半下恐怕也改不掉了。”
華瑤無奈的轉身,心痛的看著可憐兮兮的言莫愁,再次撲過去將她抱在懷裏:“娘親,對不起,是我性子太急了,你不是軟弱,你隻是太善良了。”
念芹進門,看到二人相擁而泣,立刻就滿臉的詫異。
“三夫人、六小姐,你們這是怎麼了?”
華瑤無奈的歎氣,一邊為言莫愁拭淚,一邊滿臉嚴肅的說道:“念芹,娘親受了欺負,你為何不向我稟報啊?”
“我……”念芹難為情的看著言莫愁。
言莫愁慌忙替她解釋:“是我不讓她說的,你不要責怪她了。”
“是啊,小姐,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氣呢!”念芹說著,將之前言莫愁受華青霖和顏璃言語攻擊的事情,前前後後的講述了一遍。
華瑤聽了,立刻就惱怒的咬牙切齒:“毒婦!不就是要和郝親王大婚了嗎?值得她囂張輕狂到這個地步嗎?她未免高興的也太早了!”
言莫愁滿臉的擔憂:“瑤兒,這件事還是就這麼算了吧,她馬上就要大婚了,你可千萬別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否則一旦她出了事,不但你爹爹不會原諒你,可能連郝親王和皇上都會怪罪下來的。”
華瑤無所謂的笑道:“娘親,你放心好了,你女兒做事是很有分寸的。”
念芹高興的看著華瑤,滿心的期待看到華青霖被她懲治時的狼狽樣兒。
是的,小姐一定有辦法的,之前在白雲觀的時候,那個惡毒的道長都隻能認栽的。
翌日清晨,華瑤拖人送了幾匹上好的綢緞和冰蟬絲到華青霖的別院。
華青霖雖然出身官宦之家,自小都是錦衣玉食,但是看到這樣的布料,依然是萬分的稀罕。
“早就聽說過這些布料了,卻沒怎麼見過,隻在去年華貴妃給大家送的禮物中瞥過一眼,隻有一匹,當時大娘就高興得合不攏嘴了。要知道,這些布料可都是皇宮內院內才用得到的,沒想到這個華瑤竟然這麼大能耐,一下子就給我弄了這麼多。”
顏璃冷笑:“無事獻殷勤,這個賤坯子定是有什麼陰謀!”
華青霖不屑的一笑:“娘親,我馬上就要成為王妃了,還能怕她不成?說不定她是想趁機向我示好呢?”
“霖兒,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了,我看得出來,那丫頭現在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必須得時刻提防著才好。”顏璃謹慎的眯著眼道。
華青霖淡淡的一笑:“娘親,你怎麼學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呢?她不過就是拿了個湘國第一奇女子的稱號,你就怕她了?”
“不是怕她?這麼多年了,你見為娘怕過誰嗎?隻是凡事都要謹慎,這樣才不會得不償失。”顏璃沒好氣的警告華青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