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音茵是典型的行動派,前半截還在說著叫車的話,後半截已經把手伸到路中央了。
直到被她拉著坐進出租車後座,往上廣市機場的方向行駛了老半天後,魏剛寧才迷迷瞪瞪問道:“等等,音茵,咱們去機場幹什麼?”
簫音茵理所當然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買飛機票飛薌港了!”
魏剛寧一驚,“去薌港?去薌港幹什麼?我啥時候說過要和你去薌港了?”
簫音茵臉色一變,帶著幾分慍怒道:“怎麼?魏哥你要做食言而肥的小人?昨晚不是你自己說的,如果今天不搬磚,就陪我去薌港走一趟嗎?”
魏剛寧眼珠子瞪得比拳頭還大,“我說過嗎?”
“怎麼沒有?我都錄下來了,你要不要自己聽聽?”簫音茵揚了揚手機,得意道。
“我……”
魏剛寧一巴掌拍自己大腿上,這才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那時候都快後半夜了,因為累了一天,把床讓給簫音茵以後,他躺地板上就打起了重重的呼嚕。
可這磨人的小妖精,就是不讓人安穩睡覺,每當他鼾聲響起時,總是會找個話題把他鬧醒,兜兜轉轉一大圈,反正中心思想隻有一個,就是要他陪著一起去薌港。
最後魏剛寧實在被磨得沒辦法了,最主要是他困得慌,隻得含糊著答應,說如果今天工地沒活,或者明天下大雨,臨時放假不用搬磚,他就陪這妞走一趟。
沒想到一語成讖,自己就那麼隨口一說,現在還真成了事實。
見魏剛寧一臉陰晴不定的模樣,簫音茵欺近身旁,笑眯眯說:“怎麼樣?魏哥,現在想起來了吧?嗬嗬,我可告訴你了,如果你敢反悔,我就把這段錄音放群裏,讓你以後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頭來。”
“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以後在江湖上沒得混啊!”
魏剛寧在心頭翻起了白眼,不過簫音茵有句話算是說對了,他還真不是一個食言而肥的人,從小到大,隻要是他說過的話,就沒有不算數的。
左右剛得了扒皮王五萬塊薪水,又被小丫頭逼到這個份上了,魏剛寧一咬牙,一巴掌拍大腿上,“停車!”
“魏哥你……”
“別緊張,薌港我去,不過就算要去,你總得容我回去換身衣服,收拾點行李啥的吧?”
……
兩人終究還是沒有坐飛機去薌港,不是魏剛寧臨時反悔了,而是回去後經手機一查,他發現,從上廣市去薌港,根本就沒必要坐飛機,高鐵無論是時間還是方便度來說,都比坐飛機去薌港劃算得多。
下午兩點,上廣市火車站。
魏剛寧帶簫音茵在火車站公安製證窗口辦了一張臨時身份證,這才拿出手機,網上買了兩張去深川羅浮口岸的動車票。
值得一提的是,薌港雖然同屬龍國的一個省,不過因為一些曆史遺留問題,當地政府施行的卻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社會製度。
上廣市和薌港雖然隔得很近,卻沒有直達的火車,必須經由深川羅浮口岸轉車,填寫完入關手續後,方才能夠入關進入薌港。
車上的旅程沒什麼好說的。
總共就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兩人上車後幾乎屁股還沒坐熱,頭上的車載廣播已經響起了本次列車到站的通知。
兩人隨即下車,跟隨人流,又是一通繁瑣的入關手續辦理下來,當他們順利踏上薌港那片“萬惡”的資本主義領土時,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六七點。
“咦?不都說薌港是龍國最繁華的地方?各種城市設施至少要領先內陸五十年,怎麼看起來就這個樣子?”
站在一條熱鬧的大街上,簫音茵朝四處張望了一番,嘴裏不無失望的說道。
魏剛寧聽得好笑,這都哪年的老黃曆了?隨著近年來內陸人民和政府的不斷努力,兩地間的差距早已被無限拉平,甚至一些內陸城市,如燕京,明珠市,繁華程度還要遠超薌港。
不過這些事情他自然沒必要給簫音茵科普,見她發完感慨後,隻是好奇問道:“行了,薌港我也陪你來了,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咱們下一站該去哪裏?”
簫音茵揚了揚手機,“魏哥,你就放心跟我走就是,保準丟不了你。”
兩人攔了一輛出租車,簫音茵坐進去後主動開口道:“師傅,麻煩你帶我們去鍾環的幻音武館!”
出租司機是一看起來很精明的中年大叔,聽完簫音茵的話後臉色就是一愣,操著蹩腳的普通話道:“小幾(姐),恁(你)係部係搞錯啦?鵝在這開了洗(十)多年車,鍾環每個地方都跑遍了,可沒聽說過有什麼幻音武館啊!”
“搞錯了?怎麼可能?”
簫音茵臉色變了變,又急忙掏出手機點開,仔細的查看了一遍,最後一臉篤定道,“肯定沒錯,這上麵記錄得清清楚楚,說三十年前,幻音武館就開在鍾環摩卡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