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嗬嗬笑著,大肥臉上止不住的得意,“那是,魏老弟你現在信了吧?我早就說過了,我和東子是過命的交情。
大約是十多年前吧,那時候我犯了事,被關在大西北蹲苦窯,那日子,就甭提了,簡直不是人過的。也就是那期間,東子也被送到了和我同一所監獄。
那時候東子人年輕,又因為是整個牢房裏唯一的南方人,每天免不了受欺負,有幾次氣不過和人動手,差點沒被人打死。
最後是我老洪夠義氣,看不過眼站出來幫他說了話,之後更是沒少為他和人動手,這才免了他許多牢獄之苦,你說,有了這樣的情分在,他能不還我嗎?”
洪七吧嗒吧嗒的說著,眼中漸漸露出了唏噓之色。
魏剛寧也聽得有幾分動容,這才明白為什麼船長要對他們這麼好,原來是一起“同過窗”的獄友,人生四大鐵之一啊!
屬於魏剛寧人生中第一個偷渡夜晚,就在這種愉快的氛圍中徐徐渡過。
兩人昨晚也不知聊到幾點鍾才睡著,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了。
蛇頭照例派人過來請他們去船長室用餐。同時送來的還有幾套漂亮的小公主裙,這讓魏剛寧心頭有些小感動,暗歎洪七朋友沒白交,連朵兒這個隨行小女孩都想到了。
朵朵本就長得極可愛,隻不過因為常年營養不良加上精神高度緊張,讓她看起來比普通小孩子要瘦弱不少。
當魏剛寧替她換上新衣服,又給她洗了臉,重新梳過頭後,一個粉嘟嘟的可人兒頓時出現在麵前,即便是洪七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大讚她長得乖巧,是個惹人疼的小公主。
三人來到船長室,皮膚黝黑,身材結實精壯的船長還是那麼熱情,甚至還刻意開了瓶紅酒招待他們。
一番酒足飯飽後,船長東子邀請他們去甲板上透氣,欣賞海警。
朵兒到底小孩子心性,剛一來到甲板上,就被遠天相接的淡藍色海景吸引住了,歡呼著在甲板上四處奔跑。
魏剛寧自是由得她去,囑咐了一句小心別掉海裏去後,就被船長拉著站在船頭聊起天來。
“七哥,原本按著我倆的交情,這筆錢是不應該向你要的,當然,還有魏老弟,你既然是七哥的朋友,我也不應該向你要錢,可是實在沒辦法,這條路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這裏可以不用你們出錢,不過等出了公海,下家那裏沒錢打點不行啊……”
三人閑扯了一會天氣後,船長東子終於提起了關於這次偷渡的費用。
洪七拍著他肩膀道:“都是兄弟,我懂的,該怎麼算就怎麼算,千萬別因為我倆的交情讓你難做人。”
魏剛寧也是點頭表示沒關係,不過有些意外的問道:“怎麼了?聽東哥的意思,難不成不是你送我們去米國?而是中途還要拜托另外一夥人?”
東子搖頭苦笑道:“我倒是想親自送七哥去米國,不過我們這艘貨輪是近海船,最多隻能在公海轉轉,沒有資格去別人家的海域,而且這條路線一直是米國人把持著。
想來你們也聽說過,每年在龍國犯了事偷渡去米國的人到底有多少,這可是一塊大肥肉啊,那些鬼佬哪裏肯輕易放出來?我們這邊最多不過是一個中介商。賺點差價而已。”
魏剛寧還是頭次聽說關於偷渡這些道道,聞言更是好奇道:“東哥的意思豈不是說,下一站不是咱們龍國自己人,而是鬼佬的船?”
東子看魏剛寧皺眉的樣子,笑了笑道:“是的,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都是合作過很多次的老熟人了,我也已經提前打好招呼,或許你們上床後享受不到在這裏的待遇,但肯定會比其他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