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脫凡聖境將近一百個天驕全都沉浸在忘我的修行之中時,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在下天域風淺天,一處仙氣彌漫,規則相對其他地方更為完善的仙山內,正發生著令人窒息的一幕。
仙山高聳入雲,四周圍有濃濃的仙氣彌漫,放眼望去,隨處可見仙鶴飛翔,仙人踏空而行,亭台樓閣,瓊樓玉宇,影影綽綽,一片人間仙境的如夢景象。
這裏,豁然乃是三重下天域排名最少在前三十之一的五星大宗門,問天宮的宗門所在。
此刻,在問天宮議事大殿內。
一群氣息澎湃,仙韻渾厚,周身有滾滾規則流淌的強大男女,靜靜坐在大殿之中。
而最上首,那個頭戴冠冕,身穿青色仙袍的男子,看起來更是不凡。
他的身材並不魁梧,身上也沒有任何恐怖氣勢散發而出,可卻硬是給人一種高山仰止,仿佛看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插雲巨峰,一座雄奇山脈的恐怖之感。
此人,豁然乃是問天宮宮主,實力僅次於風淺天天主,在三重下天域最少能進入前二十的大高手,閭丘劍。
閭丘劍玄仙巔峰修為,距離仙王,也隻有一線之隔。
甚至有人斷言,若非下天域天道規則製約,以閭丘劍的天賦才情,隻怕早就證道仙王,成為仙界舉世矚目的頂級強者了。
就是這樣一個連風淺天天主都要給幾分薄麵的男子,此刻的表情卻帶著幾許悲傷。
那張仿佛是應運天道規則而生的方正麵容之上,更隱隱有一絲爆炸的殺意浮現。
“都說說吧,你們對這件事,到底有什麼看法。”
就那麼在自己宮主寶座上靜坐了數個時辰,其狂暴可怕的氣勢,更是鎮壓得底下一群修為同樣強橫一時的長老執事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之後,閭丘劍才輕抬額首,看著底下一群人淡聲道。
雖然聲音平淡,可是任誰都能從其中聽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殺伐寒意。
不過這也很好理解。
閭丘劍乃是一個修煉狂人。
一生大部分時間,幾乎盡皆投入到了修行之中。
如果說,這個世上唯一還有什麼事情,是他除開修行之外比較關心的,恐怕唯有他的關門弟子方寒了。
方寒雖然隻是他的關門弟子,但問天宮卻有很多人背地裏偷偷議論,說方寒並非他的弟子,而是他的私生子。
隻不過,因為方寒名義上的父親,乃是他的義兄方仲勁,昔年更是因為問天宮的榮譽,而戰死在宗門星級排名的比鬥上。
作為方仲勁的義弟,閭丘劍盡管後來好生安撫了方仲勁的遺孀,或者說,他這個名義上的小叔子,早已經和方仲勁的遺孀背地裏勾搭上了,但一些麵子上東西,還是要顧及的。
就算方寒是方仲勁戰死一年之後才降生,但閭丘劍隻是收他為自己唯一的關門弟子,從來沒有公開承認對方是自己的兒子。
當然,表麵上沒有公開承認,但暗中,對於方寒的照拂,在整個問天宮之內,連最外門的弟子都看得出來。
這些年,方寒不僅不用像其他問天宮內門弟子一樣外出曆練,接受宗門任務,他一切修煉資源,更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想修行什麼秘傳的天功,閭丘劍也都是盡力滿足。
而方寒,也的確不負眾望。
雖然被閭丘劍壓製著,一直沒有突破真仙境,但他展現出的天賦實力,說是同輩之最也不為過。
就如這次,閭丘劍親自安排方寒進入脫凡聖境轉換仙元,同時內心更是做好計較,一旦方寒轉換仙元成功,資質固定下來,他就會召開一個宗門大會,當著所有宗門宿老的麵,收方寒為義子。
但誰能想到,閭丘劍最後等來的不是方寒凱旋而歸,卻是一塊魂牌的破碎。
當知道方寒隕落在脫凡聖境那一刻,閭丘劍怒發如狂,險些走火入魔,隻恨不得毀滅整個世界。
不過最終,他還是徹底冷靜下來了。
就算要入魔,就算要殺盡天下,至少,也得把愛子之仇報了之後,再做計較。
“宮主,恕我直言,方寒賢侄,無論是境界,還是天賦,在這一批進入脫凡聖境的天驕之中,都屈指可數。或者有天驕能夠擊敗他,但想斬殺他,那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我們問天宮的名聲,在整個三重天下天域,也都是響當當的。
哪怕擁有這種實力者,肯定也得顧及三分。”
死寂的大殿之中,見宮主殺氣騰騰的目光掃落,卻沒人站出來說話,作為大長老的樂正克終於坐不住了,抱了抱拳頭後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