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股如山洪暴發,如怒濤狂卷的浩瀚氣勢碾壓下,方夢琪臉色狂變,一雙美眸燃起熊熊怒火,當即就欲走上前去找姓左的發飆,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就被魏剛寧橫生而出的一隻手給攔住了。
隨後,在方夢琪驚詫的目光中,魏剛寧一步跨出,直直的盯著對麵的左尚書,突然呲牙一笑,“有意思嗎?”
“嗯?”
左尚書麵色一寒,似乎有些聽不懂魏剛寧的意思。
“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玩這手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感覺很有趣嗎?”魏剛寧再次開口。
“你說什麼?什麼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
左尚書更是催動氣勢,朝魏剛寧進行碾壓,不過當他看見魏剛寧眼角拂過的那一抹揶揄和嘲諷之後,臉上那一抹冰冷的殺意,終於一下僵住了。
最後,他也徑直仰頭,和魏剛寧對視起來。
時間徐徐流逝。
就在場外所有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修為幾達玄仙巔峰的左尚書是否會突然暴起發難,給魏剛寧來一個狠的時,一把高亢的大笑聲,驀地從左尚書深刻而堅毅唇線中發出。
“哈哈哈!有趣,簡直太有趣了,小家夥,老夫實在想不到,你區區一個地仙螻蟻,竟會有如此膽色,僅以此點,就足以證明,九公主的眼光絕不會太差。”
左尚書說話的同時,那股如山如瀑的氣勢,已經徹底收斂起來,甚至連麵皮上的寒意,也都化成了和風細雨,看向魏剛寧的目光,更是帶著毫不加掩飾的讚賞。
“我日恁娘的老雜皮,嚇唬哥們半天,最後竟然就說些場麵話,連點實質性的補償都沒有,老子鄙視你。”
魏剛寧暗中豎起了中指,當然,表麵上卻是傻嗬嗬的笑道:“尚書大人謬讚了,說起來,哥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膽子比一般人大一些。”
“豈止膽子比尋常人大一些,你的修為,應該已經在天仙層麵了吧?”
左尚書說著,一臉深意的朝魏剛寧看去。
“嗬嗬……”
魏剛寧就笑,卻並不明確回答。
很多事情,別人看出來是一回事,但自己親口承認,那又是另外一種事情。
最起碼,他若沒有親口承認,無論是尚文臣還是燕缺,心中肯定會存一份忌憚。
“好吧,是老夫唐突了。”
見魏剛寧不置可否,左尚書也沒有深究,轉而繼續朝他詢問道:“不過,老夫有個疑問,你是怎麼看出老夫剛剛是虛張聲勢的?別告訴我什麼感覺不到實質殺意那種理由,老夫剛剛可是毫不留手,間中釋放的殺意,絕不會弱半點。”
我日。
魏剛寧無語了,說起來,他之所以能夠判斷出老雜皮是故意虛張聲勢來試探他,的確是因為從那股碾壓而來的氣勢中,沒有感受到真實的殺意。
或者左尚書的確釋放了如淵如獄的殺意,但魏剛寧因為修習獨特的陰陽造化經,嗯,所謂陰陽造化,說白了,就是生死規則,對於真實的殺意,和故意偽裝出來的殺意,能夠瞬間分辯出來。
不過老家夥既然把話都堵死了,魏剛寧更不可能直接說出自己開辟陰陽界,修陰陽造化經的秘密,稍作猶豫後,幹脆直接指了指旁邊的方夢琪。
“什麼意思?”左尚書眉頭微皺,似乎沒有太明白過來魏剛寧的意思。
魏剛寧哈哈一笑,“尚書大人乃是明白人,總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吧?九公主和三公主七公主,既然都是王後大人的親女兒,而之前,我聽九公主說,尚書大人,又是絕對忠於王後的。
既然都是王後的女兒,尚書大人看起來更非那種不識輕重在魯莽之輩,就算要偏袒,要厚此薄彼,也總不會做得這麼明顯吧?最起碼表麵上,會做到一視同仁。”
就算是修為再高的人,始終也喜歡聽好話。
魏剛寧那一頂高帽子送出去,左尚書即便心中還有存疑,卻再次露出了高亢的大笑聲,“好好好,不錯,小子,你真的很不錯,本來,之前老夫還想勸你,知難而退,不過現在,老夫改變主意了,你應該是屬於那種寧折不彎之人,如你這種天賦才情,隻要中途不隕落,將來的成就肯定會遠超老夫。”
“尚書大人,時候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進行今天的正事了?”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旁邊,聽兩人說了大半天廢話的尚燕二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終於忍不住站出來說話了。
虧他們之前還一心以為,老東西是站在他們一邊的。
現在看來,那完全就是自己想多了,老東西不僅不會刻意偏袒他們,不暗中下絆子,就算是燒高香了。
“好,那就開始吧。”
聽到尚燕二人的聲音,左尚書也立刻恢複了嚴肅,隨即指了指二人朝魏剛寧道:“雖然老夫很看重你,但我這人做事向來公道,一是一二是二,他們二人,你可以任選其一,作為挑戰對象,最後無論勝負如何,老夫僅僅是充當一個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