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後回京差不多已經有一個月,雖然陛下與太後的關係並不親厚,但是一些表麵的工程還是要做的。
雖然這次宴會有點草草了事的意味兒在其中,畢竟是皇家宴會,怎麼也得辦的輝煌些,不要太寒酸才是。
蕭攬絕臨走前,慕清阮為他披上了一件厚厚的黑色狐裘大衣。
“誒。”蕭攬絕一下子抓住了慕清阮的手,他的一隻寬大的手包裹著慕清阮兩隻小巧玲瓏而又纖細的手,一點也不費力氣。
“你回屋子裏去,屋子冷。”蕭攬絕拍了拍慕清阮的手,順便將鈴音事先準備好的,捂手鏤空金絲籠塞進了她的懷裏。
這金絲籠設計的前麵,渾身鏤空,隻留中央一個小圓,放置燃料,這燃料帶著微香,淡淡的,讓人聞了很是清爽,而那熱度正好能捂手卻又不會被燙傷,著實是一件實用的小玩意兒。
在慕清阮捧著這小玩意兒的空檔,蕭攬絕輕輕將她披風的領子給立起,那雪白的狐毛襯的慕清阮的臉龐格外的白皙。
“我走了,等酒過半酣,我會找理由提前離開的。”
“那你小心一些,展昭陪著你去。”
慕清阮將眼神轉向了展昭,隻見展昭突然一愣,隨後,隻聽見一聲無奈而飽含著笑意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隨著話語,一陣暖暖的熱氣隨之向她的脖子方向,領子周邊正好有些狐毛,被這麼一吹,有些癢癢的。
“皇家宴會不能帶侍衛去,忘了?”
蕭攬絕寵溺的說道,順便摸了摸她順滑束上的青絲,像是摸一隻兔子一般。
“我走了。”
“去吧。”
慕清阮看著蕭攬絕離去,直到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她這才回過頭來,也沒有帶著鈴音,隻是讓她去與展昭在一塊兒,自己卻是回了房裏。
蕭攬絕騎著馬,就這麼來到了宮門前,還沒等他下馬,那宮門口的侍衛就這麼過來牽住了馬繩,待蕭攬絕進去之後,那侍衛才將馬給牽引了進去。
這次的宴會但是出乎蕭攬絕的意料。
那宴會的地點還是定在那以前的地方,牆漆倒是重新粉刷過,那鼎立的柱子也像是被翻新過,金碧輝煌,桌案上早早的就擺好了一雙銀筷,一隻小小的銀碗,一隻小小的勾勒銀絲紋縷杯,一壺銀壺裝好的酒,幾碟早早上好的冷糕點,那裝東西的盤子全部都是銀製,陛下生性多疑,銀器又能檢驗出大部分的毒,再加上所有的食物都由專門的人嚐過,經過層層的檢測,這些東西才能被送上來。
從規模上來看,倒是比一般的宴會要大氣一點,糕點準備的種類也要多些。
表麵功夫倒是做的足,嗬。
蕭攬絕向來對蕭絕未曾有好感,就算有些,也被他的態度與自己母妃的死給消磨殆盡。
他所能做的,就是要成為這第一人,他要讓蕭絕知道,自己向來不被寵愛的這個兒子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至於自己的母後,她所受的痛,他會讓蕭絕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放任狼狗撕咬,甚至不惜在她的身上掛滿臘肉,那些被圈起來十天未曾吃過飯菜的狼狗們聞到這個味道自然會撲上去,這樣的悲慘。
自己當時隻能被廉王拚命的攔著,隨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平時賢惠自得的母後,被那群畜生攻擊。
那場景,他這一輩子都不願想起,但是又不能忘記,這種血恨!
如今的自己又多了一份承擔,小七……
蕭攬絕定了定心神,抬頭看了看上當早就做好的皇後以及蕭絕,心中忍了忍,雖有那一刹那的仇恨,但也被隱了下去。
蕭暮羽明明就感覺到了身旁蕭攬絕那一刹那的殺氣,可是他並未在意,因為他心中的不滿早就掩蓋不住心中的嫉妒。
慕清阮這些日子住在九皇子的府邸,其餘的那些不知情的人隻道九皇子多了一個紅顏知己,愛蒙麵,其餘一概不知,那蕭絕知道這件事情也隻當做沒有聽見,處於放管不問的狀態,蕭暮羽心中氣憤的緊,但是又不能顯現出來,在這種關頭,誰先意氣用事,誰就先輸了。
若是自己有一步走錯,那便是滿盤皆輸。
而且,兩個明明水火不容的人,偏偏要坐在一起,還要笑臉相對,在這宮中,怕是常見又常見的。
廉王與大世子坐在對麵的桌席上,那些大臣們自然是坐在後麵的。
這宴會其實也是無聊的緊,到了時辰,一群訓練有素的舞女們上前來表演一些毫無新意的東西,蕭攬絕隻是草草的動了幾筷子,隨後便放下,正欲離開時,卻被蕭傾連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