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冷空氣夾著男人渾身撒發出來的冷漠,壓抑的林淺呼吸不暢,她知道悠悠眾口又豈是她這一張嘴能夠說得清的?
“宮銘,若你不答應我的請求,大不了我在死一次。”
“你威脅我?”宮銘的臉上的突然多了一分玩味之色,他偏頭,用獵人看著獵物的神色打量著態度堅決地林淺。
林淺正要開口的時候,宮銘截斷,“林淺,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對上林淺布滿疑問眼睛,宮銘隻是雲淡風輕冷淡笑了笑,而後手指紛飛在手機屏幕上敲了幾下。
又要她看什麼消息?
林淺一邊痛苦的盯著宮銘冷峻的臉,一邊手指發顫的接過宮銘遞給她的手機。
林淺盯著手機屏幕久久無法回神,她現在外界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車禍之後,她爸爸就已經登報聲明她已經死亡,而且還出具親子鑒定證明她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林淺緊咬牙關,明明在心裏一遍遍的告誡自己要冷靜要淡定,卻還是不受控製的渾身發發顫。
頃刻間身體猶如被什麼鈍物生生劈開,四肢百骸也被扯得支離破碎。
她強撐著的堅強,也在此刻土崩瓦解。
然,又正是他親生父親的狠絕,讓她在這一刻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宮銘猶如看著路人甲一般看著林淺,縱然此刻的林淺眼眶泛紅,悲痛萬分,也無法激起他任何的憐憫之情。
林淺沉沉閉上眼睛,用盡全力吸著一口冷氣,她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一定不會放過那些傷害過她媽媽和她的林家人。
委屈和憤恨在身體的每一處細胞中燃燒著著沸騰著,可她隻是努力不讓屈辱的淚水流出,始終不出一聲。
宮銘看著她,沒有絲毫要放過林淺的意思,繼續冷道:“林淺,你自作孽不可活。”
林淺沒有反駁,她犯了大錯,不管受害人怎麼的懲罰她,都是她應該承受的。
林淺默默忍受倒是宮銘心底那些恨意暫時得到壓製,他不露悲喜眯起眼睛,俯身居高臨下的盯著林淺。
林淺摁住內心所有的傷痛,目光如炬回看宮銘,用力撐著身體,一字一頓鏗鏘有力道:“我接受你對我的一切懲罰,會竭盡全力扮演好宮氏總裁夫人的角色。”
許久之後,宮銘方才慢慢挪開幾乎貼到林淺身上的俊臉,站正身體,抬手理了理領帶。
轉身間,又不由冷聲警告道:“林淺,你最好忘記你的一切,直到詩潼醒來的那一天。”
宮銘欣長冷傲的背影逐漸在林淺的視線中散去,她猛吸一口冷氣,雙肩一軟無力垂下眼眸。
往後一靠,闔眼傷感造化弄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日她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綁著去醫院給同父異母的弟弟做腎移植,好在命大有個好心的醫生幫助她逃了出去。
嗬嗬,又怎麼會是逃了出去?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那天沒有逃出去,也不至於後來車開太快出了車禍害了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