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裴家出事,還是因為這群老鼠!裴亦晴氣得關了手機,腦子裏麵一片混亂。
看著窗外逐漸積累起來的烏雲,這個世界漸漸灰暗起來。
看來最近不能去裴亦峰那裏了,裴亦晴沮喪地想,小藍也沒有再聯係她,不知道小藍是不是出事了。
若小藍被他們綁架,這群人肯定會告訴她,以此來威脅她。
至少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小藍應該是無事的。
她回到餘家,遠遠地就看見莫任在和一個大媽吵架。大媽穿著醒目的黃色上衣,活像一個潑婦,莫任在她麵前就像一個任人宰割的小老鼠。
裴亦晴心裏一個咯噔,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她走近一些,清楚地聽到了他們吵架的內容。
“我不是讓你去幫我買早餐嗎?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做,你是不是想造反?我幫了你這麼多年了,這幾天你是越來越喜歡和我作對了!”
大媽說著,氣勢洶洶地拿著手裏的掃帚,作勢就要打他,但終究沒有下去手。
莫任沉著臉,不說話,帽子壓的很低,好像認定了無論她怎麼樣都不會反抗。
裴亦晴漸漸放慢腳步,恍然大悟,原來莫任是要給她買早餐。
“你怎麼不說話,啞巴啦……咦,二小姐?”大媽手裏的動作隨著她看見裴亦晴戛然而止,聲音很快小了下來。
莫任轉過頭,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繼而對大媽說了一句:“你快去工作吧,不然等會老爺回來了就不好了,早餐,下次再給你買。”
聽到最後一句,大媽的情緒穩定了許多,也許是因為裴亦晴在場她不好發揮,便拿著掃帚走人了。
她走路圓滾滾的樣子頗像裴亦晴看過的泰迪熊。
“讓二小姐見笑了,我們有時候就這樣,希望你不要見怪。”
莫任對她笑笑,拿出一支煙準備抽,但是看見裴亦晴的目光,又悻悻地放了回去。
“差點忘了,你不喜歡煙味。”
裴亦晴走了過來,看見地上一地的落葉,此刻的莫任,有幾分古代畫家的蒼涼之感。
“你們為什麼吵架?”裴亦晴看著他問,心裏泛出幾分愧疚:“是因為我沒有給你帶早餐嗎?”
莫任矢口否認:“和你沒關係。”
“但是我剛剛聽見了,你們在吵架,提到了那件事。”
“你知道的,有時候對一個人絕望,並不是一瞬間的事情,而是之前許多的細節積累在一起,才能衝破絕望的底線。”
莫任說著,他的目光裏帶著淡淡的憂傷,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但是憂鬱得那麼明顯。
裴亦晴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口:“或者,我幫你去道歉,本來也是我的原因。”
莫任笑了笑,“二小姐,你還是先告訴我你剛才去哪裏了吧,你知道我多害怕你被別人拐走了嗎?這可不是被罵一頓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哥哥帶我去吃了個飯。”裴亦晴如實回答,看見莫任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才意識到自己被轉移了話題。
“你們吃飯了嗎?”裴亦晴決定不再追究那件事,他們之間的事情像一條河流,沒有下手的地方,即使下手,也不能全身而退。
“吃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對了,要不要買些花回來裝飾?”裴亦晴看見花園裏麵有些花朵已經枯萎了,不知是天氣原因還是什麼,“感覺花園沒有之前那樣燦爛了。”
“不用,反正到了冬天也是一片雪白。”
莫任說道,他才注意到,裴亦晴換了發型和衣服,不由得衷心地讚歎了一句:“年輕就是好。”
裴亦晴被他說得莫名其妙。
“對了,還有一件事,二小姐,你在這裏有朋友嗎?”
裴亦晴疑惑地看著他:“沒有,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有什麼事嗎?”
“早上有個女的來找你,說要給你一封信。”莫任淡淡地說,解開了襯衫的扣子,裴亦晴不知道這樣一個短襯衫裏麵居然還有口袋。
莫任從裏麵口袋拿出幾張薄薄泛黃的紙,大小和普通的A4紙差不多大,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最後麵還有一張打印的白色文件。
“她問,這裏有沒有一個叫晴的女孩子,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你嘛,但是看她風塵仆仆的樣子,我就隻問了她要做什麼?”
莫任說道,裴亦晴接過了信紙,意識到了什麼,手指微微顫抖。
他還在說:“接著她就把這個給我了,說一定要轉交給你。然後就很快地走了。”
裴亦晴低著頭,看著信紙上小小的紙,就是她沒錯,隻有小藍才喜歡寫這麼小的字。
“我可沒看過,那個人真的是你的朋友嗎?二小姐?”
裴亦晴點了點頭,把信紙收了起來,放在口袋裏,“謝謝你,任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