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小時候,蕭老爺子確實教他寫過字。
不過那天一直想起他母親的那段往事,就覺得心口悶,一生氣,沒仔細看就把紙交給他,讓他好好抄寫下來。
結果他和蕭老爺子一起,把自己的名字都寫錯了。
“哪裏敢。我是崇拜姥爺,”男人滴水不漏地回答,“我看見有人出來了接我了,我先掛了,姥爺。”
不多時,男人走進了大宅,那張俊美的臉,和蕭老爺子有著一絲相像。
蕭老爺子看見他便連忙揮手,叫道:“行川啊,你怎麼這麼久都不來看看我這個老人家了,打你電話都打不通。”
歐行川苦笑一下,摘下墨鏡坐到蕭老爺子旁邊。
“姥爺,說來話長,不是我不接電話,隻是……”
蕭老爺子看見自家的外甥整整瘦了一圈,心不能說不心疼,臉色都沉了下去。
“看你瘦成什麼樣子了,是不是歐家又對你做什麼了?我就知道,小芸嫁到那裏就是受罪的,現在居然連你他們也不放過!”
歐行川見蕭老爺子動氣,連忙安慰道:“也沒什麼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完完整整地在你麵前嗎?就是公司的事情有點多,一直忙到現在才有時間來看您。”
“你們那個公司能有什麼事情,肯定是歐元……”蕭老爺子剛提到歐行川爸爸,就歎了口氣。
當年,蕭老爺子一心不讓蕭芸,也就是歐行川的媽媽嫁到那裏,歐元這個人的人品差得不行。
但是沒想到蕭芸居然會離家出走,最後還是嫁到了歐家,蕭老爺子隻好作罷。
後來更讓人氣憤的是,蕭芸生下歐行川沒多久,就意外離世了。
“算了,不說他了,我先跟你說好,”蕭老爺子說,“你要是來了,不多住幾天,可是不會讓你走的!”
歐行川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嗯,這次我過來就是為了陪姥爺你的。對了,駿馳呢?”
蕭老爺子冷哼一聲:“還不是去公司了,小馳那個孩子啊,越長大越不聽話了,讓他結婚這件事他答應得好好的,結果一直拖到現在。”
“婚姻畢竟是大事,也許表哥是想多考慮一下吧。”
蕭老爺子不滿地吃了一塊蘋果:“考慮什麼?你呢,行川你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也沒有心儀的小姑娘?”
蕭老爺子越說越忍不住八卦起來,歐行川也是一個有錢有顏的男人,比起蕭駿馳也絲毫不算遜色。
蕭芸已經走了,他就得替自己的女兒看看外甥子。
沒想到人越老,擔心的事情還那麼多。歐行川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歎氣起來。
他一直深愛著那個女孩。
“她現在不知道去哪裏了,不過,不管是哪裏,我都會一直找下去的!”
歐行川說著,臉上重現了新的色彩。
蕭老爺子頗欣賞地看著他,“年輕就是好啊,姥爺支持你!”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其他事情,歐行川提到了一個項目,想要找蕭駿馳聊聊。
蕭老爺子不太想放他走,不過還是放了他,臨走之前順便讓他多勸勸蕭駿馳結婚這件事。
歐行川從蕭家出來,看著手機屏幕上麵那個笑得比天邊的陽光還要燦爛的小女孩,心裏一暖,又驀然冷了些。
自從他從歐家出來,不知道給她打過多少次電話,都沒有人接通。
歐行川自責又愧疚,若是當初他能站出來給她出氣,此時此刻又怎麼會演變成這樣的場景呢。
蕭瑟集團。
自從上次外出被裴家旁支的那些人抓到,裴亦晴就不敢再隨便出門了,沒事也隻能來蕭駿馳公司裏麵看看。
“晴仔。”
蕭駿馳好整似暇地看著裴亦晴在地板上麵走來走去,剛剛秘書過來的時候還在走,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是要走到什麼時候?有什麼事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裴亦晴置若罔聞,最後走到窗戶前麵停下,看著下麵的車水馬龍,突然覺得有個人很眼熟,心裏有些憂傷。
若是在南方,她一定會將他認為是那個人。
可是,這裏是北方,這個公司還是蕭駿馳的公司,和記憶裏的那個人完全掛不上鉤。
裴亦晴收回目光,走到蕭駿馳身邊。
“瀟瀟,你說,人生是什麼?”
她剛才無聊地看著花盆裏麵開得正好的鳶尾花,結果蕭駿馳來了一句,裏麵的花是秘書放的假花,頓時剛升起興趣蕩然無存。
過了這麼多天,蕭駿馳好像形成了習慣,每天都要帶她去吃早餐,然後順其自然地把她接到公司裏。
反正在餘家也沒有什麼好玩的,裴亦晴並不排斥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