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晴勾起嘴角,“看來詩瀾姐是真的很喜歡和我玩遊戲呢。”
要不是她察覺到了異常,說不定現在早已是在水裏掙紮了!
餘詩瀾歪著頭,笑得並不好看:“晴晴,你在這裏幹嘛呢?是不是還因為我剛剛的事情生氣?”
“當然沒有。”裴亦晴說:“我可不是像某人那樣小氣的哦。對了,詩瀾姐你不上班嗎?”
“上班。當然要上啊,不過現在不是時候。”餘詩瀾雙手放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裴亦晴懶得起來,隨口敷衍一句:“那你還不去嗎?”
沒想到餘詩瀾竟然說:“我現在隻是餘氏的副總裁而已啦,還不需要像爸爸那樣忙呢。”
隻是這兩個字兩個字,她咬的特別重。
裴亦晴壓住心底的吃驚,為什麼餘詩瀾會當上餘氏副總裁,她總覺得其中有什麼蹊蹺。
算了,反正餘氏和她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這樣一想,那些顧慮倒煙消雲散。
裴亦晴站起來拍拍褲子上麵的碎草屑,然後看了餘詩瀾一眼,她依然是半笑不笑的樣子,精致的臉讓人絲毫提不起好感。
“既然詩瀾姐沒事,那我可就走了。”
“晴晴,等等。”餘詩瀾叫住她,“晚上有時間嗎?我想約你吃個飯。”
裴亦晴已經轉過了身,很快地說:“又是像上次的一樣嗎?那我可沒時間哦,雖然在詩瀾姐看來我是個閑人,但是平時要忙的事情也是想象不到的多。”
既然拒絕了了,她就直接掐斷了後路。
餘詩瀾微笑:“哦,並不是哦,隻是單純地想請你吃個飯,還有,蕭駿馳也會來的。”
裴亦晴慵懶地捏了捏肩膀,一想到剛才差點被餘詩瀾抓住,就覺得後怕。
“我不想去打擾你們兩個人的世界的,有事,再見了詩瀾姐。”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餘詩瀾一點一點撕下了臉上的偽裝,手指因為生氣掐在一起,開始泛白。
她的目光突然瞟到河麵上麵懸浮著的一朵睡蓮,恬靜安詳。
不知為何,隱隱約約之中居然覺得裴亦晴的神態和它有幾分相似。
她接受到了什麼提示一般,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帶著陰影。
裴亦晴順著河道向前走,一直經過了亭子走到了樹林前麵。
她看見水裏的自己,臉上的紅印依舊,幹脆碰起水洗了洗臉。
洗完之後才想起,莫任好像還在找她吧。
裴亦晴悶悶地蹲了下來,看著蔚藍色天空上麵一道白色的線,劃過天邊,好像一道傷痕。
想了想,她又站了起來,順著河道慢慢走了回去。
經過亭子的時候就可以看見剛才自己所在的位置,一個人影代替了站著的餘詩瀾蹲在那裏。
他穿黑色襯衫,腿上是同色的長褲,乍一看,還會以為是個學生。
莫任有時候穿衣服真的是把他顯得年輕了。
她剛走進,莫任就察覺到了,但是沒有抬頭,隻揮舞了一下手上白色的小瓶子。
男人煞有介事地說,語氣裏麵充滿了委屈:“我還以為你又要爽約了。”
裴亦晴坐在他旁邊,“為什麼是又,難道我之前有放你鴿子嗎?再說了,我這次也不是要爽約,隻是想走走而已。”
“上次你說你給我買早餐。”莫任提示道,“結果我等了你半天都沒有回來,我被老姐罵了一頓。”
“哈哈。”裴亦晴不是很厚道地笑了。
“還有,我剛剛看見餘詩瀾大小姐了。”莫任淡淡地說。
裴亦晴有些驚訝,不過想來這也是在情理之中,倒是比較好奇她們十分關係很好。“然後呢?”
莫任的黑色劉海隨著他抬起頭兒滑下,最近莫任很喜歡把頭發紮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懶得理發。
反正這樣,看起來有幾分帥氣。
“然後,”莫任頓了頓,繼續說:“她沒看見我,我一走過來她就走了,不過好像在那之前她一直看著你走的方向。”
裴亦晴哦了一聲,“你沒跟她說話?”
莫任又陷入了沉默,幾秒後,他回答:“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淡淡的一句話,好像蘊含了很多東西,裴亦晴發現莫任和餘詩瀾的關係其實也沒有那麼親吧。
河邊很安靜,也很清冷。
“我給你抹?”莫任對她搖晃了一下手裏的小瓶子:“老姐說這個很管用。”
裴亦晴看了一眼,就注意到上麵的大字,不禁抽了抽嘴角。
“任叔,我想問你個問題……”她說:“你是怎麼跟你老姐說的,要這個東西?”
“哦,不是我說要這個。我就是問她有沒有掩蓋臉上傷的東西,然後她就給我這個了。”
“任叔,”裴亦晴感覺無語:“你還是先讀一下上麵的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