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文清被一陣陣刺痛錐的從夢中驚醒。
“姑娘,姑娘,你這是……這是又做惡夢了?”梨花木架子床邊有一個婢女立馬湊上前來。
“春蘭。”文清看著手上揪了濕帕子,一臉關切的走過來的婢女,十分準確的喊出了聲。
“哎,姑娘。”春蘭摸了摸文清的額頭,沒有發燒,幸虧。
“佛祖保佑……”春蘭替文清擦幹了額上的冷汗,又手腳麻利的給她換了一身幹爽的中衣,這才雙手合十的默念了幾句。
文清有些無語,自己能夠穿越而得以重生,一切在於某些不可與外人所道的機緣,與那些佛祖可沒有絲毫的關係。
隻是,自己穿越十日,竟然夜夜都要做這樣的噩夢,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文清搖搖頭,有些鬧不明白。
那夢裏加上自己一共出現了四個人,兩男兩女,很明顯有人要殺自己,有人要救自己,隻可惜,她什麼都不曾看清楚。
“姑娘,這時辰還早著,不如再歇息一會兒。”春蘭看著文清圈上的黑色眼影,柔聲勸慰。
文清點點頭,想著來日方長,自己總會將這件事情鬧明白的,便僵硬的躺下,由著春蘭拾綴自己。
“姑娘。”
“做甚?”文清自從再一次重生回來,幾乎夜夜都要做那個惡夢,每每睡意濃濃之意,就會被那個噩夢驚得連一絲絲的睡意都沒有,因而,此時頭一挨著瓷枕,就睡意如潮,眼一閉,幾乎就要睡著了,因而聽到春蘭的聲音也是條件反射的問了一聲。
“夫人著我囑咐您,這回大姑娘和二姑娘回來,您可莫要再像以前那般,能讓就讓讓吧。”春蘭將心裏憋了好久的話吐了出來,頓時覺得心裏堵著的一塊大石頭被搬走了,通體瞬間就變得舒暢了。
“什麼……”文清猛然睜開了雙眼,此時她的眼睛裏哪裏還有一絲一毫的睡意。
“你剛剛說什麼?”文清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直把春蘭嚇得身子一瑟縮,站在床前一動也不敢動。
“對不起,我問你,剛剛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文清看到春蘭的表現,知道自己又真情流露,顯示出了在現代時候的本性,把這本就有些膽小的春蘭給嚇到了。
“姑娘,奴婢說……奴婢說,夫人讓我囑咐您。”春蘭被文清的變化所嚇,壓根沒有注意到文清直覺吐出的“對不起”三個字。
在這封建王朝裏,主子是用不著跟奴婢們道歉的。
“不是這一句。”
春蘭猶豫著將剛剛說的那一句話,對著文清又再說了一遍。
“大姑娘、二姑娘?”文清在嘴裏默念著這兩個對於她而言比較新鮮的名字。一直聽春蘭和這府裏的人喊自己姑娘,她還以為自己是這府裏頭唯一的女兒,所以才會連個排行也不曾有的。
“快過年了,二老爺外放已經三年,該是時候回京敘職,這不前兒個接的信就是今日到,正好侯爺和夫人在二老爺他們的必經之路城外的寒山寺中施臘八粥,所以,就順道接他們回府。”
“那大姑娘、二姑娘是二老爺的女兒。”文清腦中突然就清明了。
“祖母想必也與他們一同回來了吧。”
“正是了。若不是老夫人也與二老爺一路同行,哪裏輪得到侯爺和夫人一起出城去迎。”春蘭還不曾開口,一直守在旁邊的另一個婢女快速走上前,極其自然插話道。
“夏荷……”春蘭輕輕喝了一聲。
“可不是嗎,姑娘往日裏可也是這麼說的。”夏荷不高興的嘟著嘴,偷偷看了一眼文清的臉色。
“姑娘……”春蘭也同時去看了文清,隻見文清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此時就像根本沒有聽清楚兩人說的話似的,正在揉著腦門,她這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時而靈光,時而又不好使的。
正當兩婢沉默著的時候,突然就聽到文清道:“以前的事情就先不必提了,既然……呃……母親是那般囑咐,那我自然就該從命才是。”
母親這個詞,文清隻覺得好遙遠,好遙遠,遙遠得她差點說不出口。
“是,姑娘。”春蘭、夏荷兩人都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