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丟下擔子,快步跑進院中,就聽到正屋裏傳來杯子落地的聲音,蘇義就要衝進去,蘇宛平卻及時拉住了他,朝左右看了一眼,各自扛起一把鋤頭衝進正屋。

正屋內室,隻見一個高大強壯的男子背著姐弟兩人,此時正將傅氏壓倒在床上,傅氏身上的衣裳被撕開,露出一片潔白的酥胸。

蘇宛平氣得眼都紅了,提著鋤頭用朝男子頭上砸去,那人聽到身後有異,下意識的反手接住。

蘇宛平終歸仁慈了一點,用的是鋤頭的背麵,被人接住,再用力一拉,鋤頭就脫了手。

蘇大山回過身來,他身上的衣裳也一片淩亂,剛才與傅氏糾纏中,外衣的扣子落了,此時敞開著,露出裏衣。

“爹。”

蘇義原本要衝過來的動作一停,驚訝的看著蘇大山。

蘇宛平身子不穩,扶著桌子堪堪站好,就聽到這一聲爹,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去,臉色更加不好了。

果然蘇大山還是回來了,還沒到年底,莫不是蘇家人將他喊回來的?而且人一回來就衝他們這邊來。

蘇宛平沒有時間思考法子,卻是三兩步衝到傅氏身邊,連忙用被子將傅氏裹住,傅氏卻在默默地流淚。

她看得出來,傅氏在蘇大山麵前有一種長期受虐待的恐懼,她原本就柔弱,這些日子看著堅強起來,可是蘇大山一回來就破了功。

蘇宛一把將蘇大山推開,心思一轉,裝做身姿不穩,蹲身摸到碎瓷片藏在手心,接著再起身,就見蘇大山一把將她推開,他在床邊坐下。

傅氏見他坐在床沿邊上,身子就抖了抖,不敢看他。

蘇義站在蘇宛平的身前,一臉恨意的盯著蘇大山。

看著帶著恨意的兒子,蘇大山微微一愣,接著怒火攻心,揚起巴掌甩在蘇義的臉上。

“小崽子,你還沒有長大,敢這麼瞪老子,看老子不抽死你,你們母子三人乘我不在家想要和離,做夢吧。”

蘇大山向來聲氣大,含怒說出來的話更是如地動山搖,他們一家三口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何況蘇大山一直在幹苦力做農活,練了一身的勁,他人又長得高大,聲音也橫,這會兒生氣了,一般人擋不住,在村裏頭就數他最能打,誰敢欺負蘇家,都得掂量一下打不打得過蘇大山。

蘇義被甩了耳光,嘴角流了血,蘇宛平卻將弟弟拉到自己的身後,她顫著身子小聲說道:“爹,都是二房三房逼我娘的,我娘也沒有想著和離。”

蘇宛平本來長得一副溫婉的模樣,隻要眉眸一軟,漆黑的眼睛就像起了水氣,像一層薄霧,看著還以為那眼淚要落不落的樣子,煞是可憐極了。

她這副模樣出現,又聽到她這話,蘇大山的氣消了一點。

蘇宛平上前拉著蘇大山,一邊小聲求饒,一邊拉他出屋。

到了院子裏,蘇宛平接著說道:“爹,你若是不信,我現在就跟你一起去蘇家院裏找二嬸和三嬸對質,是他們欺負咱們在先,還在爺爺奶奶麵前挑撥離間。”

蘇宛平說得有板有眼的,與蘇大山聽到的完全是兩個版本,蘇大山心裏疑惑,二弟三弟怎麼會同時向他說謊,一定是傅氏不守婦道,生了異心,可是想起剛才兒子的恨意,女兒的柔弱,他又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