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淩見蘇大丫一心隻為他著想,他心裏的愧疚更深,上前將她擁入懷中,安慰道:“你別怕,時燁是罪人村出來的,我有法子冶他,咱們現在就回村裏去找他,就算是和平相處,咱們也得將話說明白了,昨個兒你若不是遇上了我,你豈不是恥辱一生。”

蘇大丫隻管在他懷中哭著,哭得時淩越發心軟。

傅氏院子裏,這幾日倒傳來了歡聲笑語,終於從那場浩劫中走出陰霾,蘇宛平向來是一個開郎樂觀的人,雖然午夜夢回還會夢到華應和衛成殺人不眨眼的一麵,但她不想讓傅氏以及家裏人擔心,所以似乎一切都平靜下來。

她病過一場,身子弱,時燁上山打獵,天天能吃到新鮮的葷食。

不下雨的時候,兩人也沒打算去做生意了,蘇宛平曬著難得一見的太陽,時為燁卻守在她身邊做草鞋,這是時燁這幾日同村裏人學到的技能。

正好華應和衛成在罪人村裏沒鞋穿,於是多給兩人做幾雙,蘇宛平說要給兩人做布鞋,時燁卻製止,反正兩人平素裏穿草鞋慣了,出門采買就直接穿皮靴,兩人打獵慣了,弄幾張皮子不成問題。

不過衣裳蘇宛平早已經做了幾件送去了罪人村,至於時父的吃食和衣裳等物,皆是時燁拿去的,他不讓蘇宛平跟著一起去,說他爹脾氣不好,免得受他的氣。

蘇宛平知道他這是護著她,想起他們兩人成親的時候,公公那反對的模樣,她就知道以後都不好相處,那還是避著吧,隻要有好吃的好穿的全部送些去。

如今年底了,蘇宛平給家裏人都做了新衣,連著時父也弄了,到時置辦年貨的時候,再叫時燁往罪人村去一趟,弟弟的師父裘叔也得送一些吃的穿的去,還有華應和衛成,更重要的當然是時父。

蘇宛平正暗自計劃著,時燁一雙草鞋已經弄好,有些炫耀的在媳婦麵前晃了晃,蘇宛平抬頭看了看,笑道:“也隻有華應和衛成他們不嫌棄你。”

時燁但笑不語。

就在這時,院門被敲響,蘇宛平朝院門看去一眼,時燁起身去開門,看到門外的兩人,時燁麵色一冷,卻並沒有讓步讓兩人進來。

“時燁,我有話說。”

時淩拉著蘇大丫的手直接走了進去。

兩人是兄弟的關係一直不曾在外頭傳開,時淩進了院子鬆開蘇大丫的手,拉著弟弟往屋後方走。

他不想在外頭說,就是不想讓村裏人聽到,好在傅氏的院子圍牆高,人家看不到裏頭的模樣,於是兄弟兩人到了屋後。

而前頭的蘇大丫此時還是一身男裝的模樣,以後她打算不回村子,關於她不在縣學的事,反正不回村子也沒有人知道緣由。

蘇大丫見蘇宛平完好無損的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做著針線活,看都不看她一眼,再想起她幾日前受的苦,心中暗恨,於是朝蘇宛平走來。

蘇大丫直接在時燁先前坐的長凳上坐下了,原本還含笑的臉,此時卻是原形畢露,蘇宛平見她翻臉比翻書還快,於是停了針線,目光淡淡地看著她,到底她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