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平卻叫弟弟在家裏好好守著家,把門關上,怕蘇家人發瘋了又來惹她娘,她和時燁卻坐上了牛車,打算去碼頭做生意。

牛車還沒有到村口,就見村長家裏圍滿了人,包圍圈裏有人大喊大叫,聲音聽出來了是錢水芳的。

“大家夥的看看,我身上的傷全是蘇家人打的,我公婆甚至追著我打,都追到村長這兒來了,我要跟蘇小安和離,我要離開蘇家,我怕了,哪日我被打死在蘇家,我也餓怕了,蘇家但凡有什麼好吃的都留給男丁,我吃糠醃菜就算了,我婆婆掌家,銀子都不知道去了哪兒。”

“家裏窮得揭不開鍋,我婆婆居然在前幾日還給了二房二兩銀子,兩老的向著二房,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有說什麼,如今二房分了家,家裏全由我們三房養,憑什麼這銀子還給二房去。”

錢水芳說得有理有據,村裏人卻像看鬧劇似的,前幾日還去求著傅氏回去,這不才幾日,三房媳婦就要鬧和離了。

蘇李氏聽到這話氣得吐血,也不顧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抄起手中的竹條就甩了過去,沒想錢氏不閃不躲,隻聽到“啪”的一聲打到她的背上,立即見了血,村裏人都震驚了,紛紛看向李氏。

吳喜的媳婦看不過去,上前拉人,哪知李氏正在氣頭上,還要再找錢氏,於是將周氏一把推開,力氣重了些,周氏被推倒,吳家的兒子立即衝了過來。

吳喜也生了氣,“你們幾個把蘇家兩老的拉住,好好說話,要和離就和離,反正蘇家也不是第一回。”

瞧著吳喜是不幫蘇家了,錢氏心想著剛才這一記雖痛卻挨得正是時候,她連忙借機說非要和離,又將自己手臂上的傷露出,還指向自己的額頭,那上麵帶著血,吳喜看到錢氏這模樣就讓他想起當初的傅氏。

傅氏當初不正是差一點死在這兩老的手中,看來蘇家那幾個兒子都一模一樣,沒一個好的,自己的媳婦這麼打,非要打得如今離了心才甘心的,將來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吳喜不勸了,李氏卻急了,可憐她三兒才出門,三兒媳婦就要鬧和離,就像當初大兒一樣,到時要如何向三兒交代啊,三兒可不像大兒好說話,必定鬧得家無寧日不可。

蘇宛平不想理的,卻因為被村裏人堵了路,也就順勢聽了一耳,牛車終於趕出古道村了,她才鬆了口氣,想起剛才錢氏的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時燁卻拉住她的手,蘇宛平拍他手背,“占我便宜呢。”

時燁有些窘迫,“我以為你嚇著了。”

“我嚇著了?我當初也是這麼帶著母親和弟弟從蘇家出的門,我可沒被嚇到,就想拿菜刀上前砍幾刀,胸口這股鬱氣沒處撒。”

時燁隻好收回手,專心的趕路。

一路上兩人說著曾經的事,不知不覺就到了碼頭。

魏三娘看到蘇宛平過來,便將她拉到一邊說悄悄話,這麼多日在江新麵館裏做事,魏三娘也算看明白了,這丫頭有大誌向,可不是為了做這一點小生意。

魏三娘指了前麵的一桌客人,小聲說道:“這幾人你認識麼?”

蘇宛平朝那邊看去,立即點頭,“認識,我大概是在三個月前見到他一麵,是餘家船隊的餘總管事,叫餘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