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義卻在東屋裏看書,時燁劈了柴,就拿上弓箭要上山打獵去,還問媳婦去不去,蘇宛平對於上山不感興趣,尤其萬一真的遇上野獸,她晚上會做惡夢。

時燁也不為難她,大步流星的出了院門,就遇上了蘇三丫穿著一身妃色襦裙從小道上走了過來,她這是剛進村,顯然是去蘇家院的。

遇到了時燁,蘇三丫麵頰一紅,連忙喊了一聲“姐夫”。

時燁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話,甚至都沒有多看她一眼,闊步走了。

蘇三丫站在原地,一直看著他的背影離開,眼簾下卻是滿滿的仰慕之情,她將來的夫君也一定要像姐夫一樣,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蘇三丫轉身回到蘇家院,一進門就聽到大房的咳嗽聲,蘇三丫三步並做兩步的來到大房的屋裏,卻見蘇大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是閉著的,卻是偶爾咳兩聲,人還是沒有醒。

蘇三丫看到蘇大山這模樣,唇角微微揚起,剛挑簾出來就看到李氏端著藥碗進來,看到孫女擋了去路,沒好氣的說道:“回來做什麼,你娘沒良心走了,你也別回來礙眼了。”

蘇三丫的臉差一點沉下去,但她強忍著,拉著李氏的手說道:“奶奶,我是聽大丫的話回來的,聽說大伯被大伯娘的剪刀刺傷了,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李氏一聽,驚訝的看著她,“傅氏刺傷的?不是村長給打的?”

蘇三丫卻是一臉奇怪的看著李氏,“外頭的人都傳出去了,就是大伯娘給刺的,而且二丫還使了銀子堵了大家的嘴,奶奶不知道這事?”

李氏氣得不輕,立即將藥碗放在外室的桌上,在長凳上坐下,“三丫頭,你給我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三丫將自己知道的說了,接著說道:“奶奶,大伯娘也太厲害了,咱們不能這麼由著她,大伯都傷成這樣了。”

李氏一聽,氣得拍桌子,可是半晌後又歎氣,“姓傅的家裏有個厲害的女婿,如今村長也幫著她,咱們怎麼跟她鬥?”

蘇家告官

蘇三丫一聽,立即說道:“這有什麼,咱們不去吵不去鬧,就去縣衙裏告官,大伯身上的傷就是證據,村長敢瞞著,差兵來了他還敢瞞嗎?到那時不但毀了傅氏的名聲,還能阻止義弟去考試,他們也別想再得意,咱們蘇家過不好,傅氏憑什麼過好。”

蘇三丫說話像是氣話也像是小姑子的意氣用事,但是落入李氏的耳中,卻覺得這個法子好啊,他們是打不過了,鬧也鬧不過了,村長這邊也發話了,再這樣鬧下去他們就得離開古道村了,這個時候,隻有去告官,壞了傅氏的名聲,到時他們得意的讀書郎也一並毀了。

李氏一拍大腿,立即同意了,蘇三丫接著說道:“奶奶,到那時,傅氏不但要賠大伯一大筆銀子,還能讓二丫跟夫婿分開,那人可是罪人村的,如果他在外名聲不好,自然不能再留在外頭了,到時義弟也不能再參加科舉考試,傅氏一家就全毀了。”

李氏一聽,鬱悶了好幾個月的鬱氣都有了宣泄口,李氏再也坐不住,隻要拆了二丫的婚事,毀了傅氏的名聲,到時她的房子銀子以及生意就都是蘇家的了。

“告官,現在立即就去。”

李氏和蘇三丫馬上出了門,內室裏,蘇大山卻睜開了眼睛,剛才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為了去告官,原本給他端藥的母親也沒有把藥送進來,而這個侄女卻也隻是看了他一眼,似乎原本以為和善的人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蘇大山想起吳喜說的話,傅氏是跟他和離了,但是兒女流著他的血,就算生疏了,那也是他的血脈,他當真要毀了女兒的婚姻,毀了兒子的前程,隻為了爹娘的一口氣?

蘇大山這一刻猶豫了,一向聽爹娘話的蘇大山一次反抗,他很矛盾,摸向懷裏的五十兩銀票,這是女兒給他堵他的嘴的,女兒竟然如此不信他。

他從來都沒有怪過傅氏對他出手,傅氏能出手,當時必定被他逼急了,他身為丈夫被妻子給刺傷,他的確很受傷,但是他也不傻,此事不能傳開。

他想從床上爬起來,可是身上的傷口卻牽扯著他痛得皺眉,他心情很複雜,一邊是父母,一邊是妻兒,他該如何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