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平要在縣城裏置下院子,她首先想到的是縣學旁邊,一但她弟弟中了生員就要去縣學報到了,也免得弟弟來來回回的多有不便。

一行人半夜到家,傅氏看到幾人就安下心來,走的這幾日,每日夜裏都有周氏和劉老三的媳婦相陪,她倒也不怕,何況蘇家院裏都空了,沒有一個人在,村裏人更不可能憑白無故欺負讀書郎的母親。

這會兒周氏和老三媳婦看到讀書郎歸來,都忍不住問考得怎麼樣?

古道村就是這一點好的,所有的村民大體上是很團結的,頗有一種一榮俱榮之感。

蘇義隻說考試都答完了題,應該不成問題,具體得看榜單,兩人一聽就高興了,一但古道村出了個秀才,周圍幾村得羨慕死去,以後古道村的村民遇上別村的,背都能挺直,說話也可以理直氣壯的。

在家裏休息了一日,二日便帶著傅氏,一家人往縣城裏去。

一到縣城卻聽到不少傳言,先前院試時被押出來的兩位考生如今回到了梅嶺縣,趙知縣發了大火,一定要清查此事,街頭已經出了懸賞,就是尋找當初賣白衣的那個人。

梅嶺縣這一次因為白衣事件,名聲壞透了,趙知縣知道,就算他最希望的蘇義能考中秀才,可是因為這一次白衣案,恐怕外頭的人還是會懷疑他成績的真假,甚至以為他也是做弊才能考上的,所以這一點上,趙知縣比任何人都要生氣,他的政跡跟這幾年的考生也是掛勾的。

將來禦史民間探訪之時,若是說梅嶺縣的考生最愛做弊,他這個知縣也隻會臉上無光,禦史對他的評價自然也高不到哪兒去,指不定為此一事他就得連任。

趙知縣越想越氣,對這一次的事更是火氣大,前後抓了幾個街訪辨認錯了的書生,最後放了,真正的凶手卻沒有抓到。

蘇宛平帶著一家人來縣城,今個兒是來買院子的,聽到這個消息後,她也心神一振,先前她還想著找銀子請人去查,眼下倒是不必她出手了,趙知縣的官威比她這銀子好使的多。

蘇宛平猜不出來背後是誰,畢竟這一次不僅是蘇義中了圈套,還有另外兩位童生,而其他穿白衣的考生卻並沒有,再打聽了被抓的兩位考生,正是梅嶺縣裏比較有才氣的兩位。

所以蘇宛平有些懷疑像上次福來客棧一樣,或許是這些才子生了嫉妒之心要害這些有才之士,也或許是別人。

現在有人查了,她便將心思放在了尋找院子上。

趙朋遠喜歡安靜優美的環境,於是在東邊臨湖的街道上買下一座兩進的院子,這兒很靜,邊上還有百年老樹遮陽,又臨近湖邊,開門看到湖水,晚風吹拂,很是愜意。

不過銀子費得也不少,趙朋遠出手闊綽,一座小院費了他兩百兩銀子,這處院子占地寬,又開了井,煞是難得。

蘇宛平找縣學旁邊的院子,沒想價格還挺貴的,不比趙朋遠那塊地區的便宜,可是這裏的環境自是沒有他那兒舒服,而且隔著鬧市也不遠,倒是方便她娘買菜做飯的。

蘇宛平很有煙火氣,她首先想到的是方便,便在縣學臨近一條街,叫文巷的地方買下了一個兩進的院子,費銀一百八十兩,有獨立開井,院中有一棵百年老槐樹,院子新建不久,裏頭家具一應俱全,沒有落漆,她相當於可以背上包袱就入住。

一家人新得了院子,院子的地點也經傅氏參好過,她不像蘇宛平,沒有學會趕牛車,更不會趕馬車,要出門買菜自然靠雙腿。

隔著市場近她很高興,同時這文巷其實也挺靜的,由於挨著縣學書院,有時還能聽到讀書郎的朗朗讀書聲。

買好了院子,幾人將院子裏收拾一通,接著上街買了十斤肉,又買了糕點糖果,接著一家人坐上馬車又回了古道村,這一次趙朋遠沒有跟著回來,他置下了院子,得去牙市買幾個奴仆管家。

進了村,便有村民問起,傅氏一家要去往縣城住的消息不脛而走,他們都來問是不是已經置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