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丫篤定的說道:“他離不開我,如今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蘇三丫更搞不懂了,這個時候不應該要對時夫子更好些,這樣丈夫才會更加看重她,來日發達了,也記得這份恩情。
蘇大丫透過鏡子看到蘇三丫一臉懵懂的樣子,心情不錯便多說了兩句,“我要做時淩的妻子,再也不是以前沒名沒份的小妾。”
時夫子同意娶妻
蘇三丫的梳子都掉了,她慌張的撿了起來,蘇大丫卻是笑了,“你怕什麼,你覺得此事絕不可能?不,他會同意的,從來沒有過這麼好的機會,這一次我讓他心甘情願的娶我。”
蘇三丫穩住了心神,忽然發現自己不管怎麼向蘇大丫學,都學不到她的真本事,她還在為時夫子惋惜,哪知蘇大丫已經抓住了這個機會。
“那大姐還會為時夫子爭取縣學裏的差事麼?”
蘇三丫試探的問。
“不,為何要給他爭取,他失去自由後,能依賴的隻能是我,時日久了,他便生出懶惰之心,將來等他發達之時,也必對我忌憚幾分。”
“可是,這樣的感情還算是感情嗎?”
蘇三丫越發不懂,她明明看到時夫子很愛蘇大丫,而且她也看得出來,蘇大丫也極其愛慕時夫子,可是這樣的愛著對方,為何還要算計?
蘇大丫不說話了,她目光迷離,盯著鏡中的自己,苦笑道:“真心最難換真心,隻有堅守自己的本心,才不會失去自我,時夫子我喜歡他,但是也有所保留。”
蘇三丫還是不懂,卻是不敢再問了,她發現剛才問到這個話題,蘇大丫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了。
時淩在小院裏無所事事的呆了三日,最後他又買了一些禮物送到了蘇家院裏來,正如蘇大丫所猜測的,最多不過三日他會自己回來的。
蘇三丫隻覺得大丫是個神算子,什麼事她都算得如此準。
時淩這一次是來見蘇家二老的,這些禮物補品送上,蘇家兩老的心情好了不少。
再次想接蘇大丫回小院,沒想蘇家兩老的不同意,便是嶽父母也不同意,時淩再次受阻,臉色有些不好看。
蘇二河問道:“時夫子可是有過婚配,不然為何不願意娶我家丫頭為妻?”
時淩臉色未變,腦中卻出現另一個身影,那個身影穿著粗布衣裳,頭上梳著雙平髻,帶著絹花,一臉含笑的回過身來,看到他眉間眸裏盡是歡喜,他初次見到她時,隻覺得她眉眸溫柔似水,一雙水汪汪的杏眸似能擠得出水來,小巧的嘴唇一張一合,似有千言萬語。
他那時就知道他對蘇二丫一見鍾情的,隻是後來都變了,她變了心,可他的心卻始終沒變,這個妻位他不曾想過要留給她,可是事急臨頭,他卻想起了她。
時淩不說話,蘇家人都生了氣,時淩不得不再次離開蘇家院,蘇大丫這個時候從屋裏跑出來,一把將時淩抱住,她哭得很是難過傷心。
“時淩,你一定要等我,我會勸服我爹娘的,隻要他們一同意,我就馬上收拾包袱回小院去,你且等著我。”
時淩聽到這聲聲軟語,心又軟了,於是回身將蘇大丫緊緊地抱在懷中,直到蘇家兩老的出來趕人了,時淩不得不離開。
蘇大丫用手帕抹了把眼角,神情一變,轉身回了屋。
屋裏,蘇大丫拿出一封信交到蘇三丫手中,“讓鍾夏生想法子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趙知縣的書房。”
蘇三丫不識字,看不懂信上寫的什麼,但可以看得出來,送給趙知縣的,那必定是要緊的信,於是支了銀子就往金豐鏢局去了。
趙知縣從衙門裏回來,首先去了書房,卻見書桌有一封奇怪的信,他拿起信來細看,臉色變了變,原本他還想留著時淩,給他些麵子,哪知他如此不知好歹,出了縣學居然還想自建私塾,再招收弟子東山再起,當真是枉想了。
罪人村出來的罪人,他本就不該留在縣城,如今生了這般心思,當真不把自己的身份記在心上,來日有人告到上頭,他趙知縣的官途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