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城的賈府不過是賈家的分支,這兒原本是賈家主脈分支留在保昌郡接應之點,但賈家主脈大夫人帶著三兒一女從京城來了保昌郡已有多年,之後恐怕也沒有打算離開。

又有新機

說起來賈家家大業大,主脈一支還好說,但形勢卻很複雜,當年賈家家主將發妻和兒女送來保昌郡分支便是怕他在京城萬一出事,多少也是為賈家留條後路,沒想這一回來就是好些年。

由於這賈母長年與丈夫分開,丈夫在京城又另置一房貴妾,如今也是兒女成群,雖然不屬於主脈一支,但正房生的兒子自然也不能太弱,所以賈淳才會洗新革麵瞞著家族幹出一份事業來。

趙朋遠到了賈府,立即有下人去告訴小姐賈琳,賈家小姐性格開朗,敢愛敢恨,一聽到趙朋遠過來,提著裙子便往抱夏走,路上遇上主母身邊的婆子,連忙放下裙子,腳步一頓,接著碎步而行。

終於跑到抱夏前,就看到趙朋遠坐在那兒飲著香茶,這會兒一抬頭對上賈琳的眼神,那漆黑的眼裏晶瑩發光,像一對寶石似的讓人移不開眼。

趙朋遠反應過來,被茶水嗆到了,他咳了數聲,將茶杯放下,賈小姐已經衝到他的麵前來了。

“你上次走了,怎麼都不向我告別,害得我那日跑出去找了你一個上午。”

賈琳上前就拉著趙朋遠的衣袖,拖著他往外走,“走,我們去花園。”

這私下裏見人家小姑子已屬不敬,又跟著未出閣的小姑子去後花園,這不太好吧?趙朋遠猶豫,可是卻不知不覺被拉到了後花園。

賈小姐見花園裏沒有人,便從懷裏拿出一個親自繡的香囊送給趙朋遠,香囊底部有個絲線打成的小絡子,顏色比較低調,掛在男子腰間很漂亮。

趙朋遠倒是有些喜歡,隻是這是姑娘家的東西,他若是收了就似乎跟以前不同了,他要要不要收下?

賈小姐雙手上前伸著,眼神不敢看他,卻是垂著頭,麵上一臉笑容,一臉的期盼。

趙朋遠最後還是收下了香囊,他順手掛在腰間,賈小姐見狀,高興了,立即伸出手來,素手朝上,指尖根根纖細白皙,趙朋遠隻覺得麵頰發燙,連耳根都有些燙人。

“我的呢?”

清脆的聲音響起,趙朋遠的臉更加紅了,他猶豫著還是從懷裏拿出一支簪子放在她的素手上。

賈小姐立即握緊,然後抬頭一臉甜甜的看著他說道:“我們這也算是交換了定情信物了,你什麼時候派媒人上門提親?”

趙朋遠腳下一個蹌踉,他上次去廣州,送完了貨他跟滕海一起上街遊玩了一日,他看到一支漂亮的簪子,便鬼使神差的買了下來,這一次回項城,他便帶在了身上。

剛才才將簪子給了小姑子,小姑子便催著他提親了,這是不是太快了些,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何況他一個紈絝子弟,連個秀才功名都沒有,也沒有生意上的底子,賈家當真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趙朋遠背過身去,忽然他覺得以前的日子都浪費了,他應該早一點找到蘇氏,早一點跟她做生意,不然的話,他現在至少還能理直氣壯的上賈府提親去。

賈小姐見他一言不發,臉色變了,立即從他背後繞過前頭,嚴肅的問道:“怎麼?你根本就沒想向我家提親不成?”

趙朋遠很窘迫,他看向腰間的香囊,猶豫了一下,打算解下來時,賈小姐氣得跺了一腳,轉身跑了。

趙朋遠悶悶不樂的從賈府出來,手摸向腰間的香囊,心裏有些失落,不行,這一次回梅嶺縣他要全心全意的做生意,等他有錢了,等他有了一定的地位,他就八抬大轎將賈琳娶進家門,他心中暗自默念,“你一定要等著我,等我接掌了趙家全部家業成為家主之時。”

趙朋遠回了趙家,接下來沒幾日,賈淳就風風火火的回來了,他一回來就衝趙朋遠家中來,問他手裏頭這貨能做出多少,他三個月後有一趟船去往海外,聽賈家大管事說繡品很行銷,尤其這種雙麵繡,收邊如此獨特,一件衣裳能當兩件衣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