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平把當初吳昆這一套拿了出來。
李家家主卻是沒有接話,他默聲喝著酒,但蘇宛平卻是看了出來,他似乎有動搖,此人瞧著四平八穩,畢竟是一族之主,族人榮辱都托付在他一人身上,不是沉穩之人自難當此大任。
不過蘇宛平也看出來,此人並沒有先前吳昆所說的冷漠無情,至少現在有動容。
於是她接著說道:“同時我金淩鏢局認識不少客人,有位客人與我大當家極為交好,前不久聽說我金淩鏢局辦不下去了,便主動說願意跟李家做幾樁糧食的生意,低於市場平均成本價賣出,不知道東家可願意接受我金淩鏢局的提意。”
李家家主聽到這兒卻是冷笑一聲,“對方能提供飽滿圓潤的白米?”
在梅嶺縣能提供上好的白米的商戶是極少的,也不怪李家家主這麼說了,可是偏生蘇宛平就有,她大不了在年前跟餘家三當家的支個音訊,多送一批過來便是。
所以蘇宛平毫不猶豫的說道:“自是有的,如果是大好的白米又低於市場成本價的話,恐怕最多做兩趟了,不過以後可以多做長久生意,不知東家如何看?”
李家家主動容,如今上好的白米最難尋到貨源,這東西隻有國庫糧倉裏有,外頭的商人除了皇商之外,很難撈到這貨源,而且產量極低,運輸途中又得百般照看好,否則在海上飄幾個月就發黑發臭隻會虧本,也是不少船商不願意做的生意。
時燁此時再次向李家家主敬了一杯酒,李家家主喝完酒,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是些白米,我李家自然也是有的,不過我同意你先前所說的,金豐鏢局的東家在道上風評不好,不是空穴來風,如若為了此事真把你金淩鏢局給弄垮了,金豐鏢局一家獨大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既然這樣,那就看在杜縣丞的麵子上,同意你了的建議,賠償我的糧款,其他的便以白米來抵。”
蘇宛平高興的應下,一頓飯吃完,蘇宛平和時燁送走了李家家主,一轉身,蘇宛平跳進了時燁的懷裏,“怎麼樣,我這張嘴,我這張嘴是不是很厲害。”
時燁生怕她掉下去,於是雙手托住她的臀部,將她抱起來,接著朝長榻上走去,兩人一起坐在長榻上,蘇宛平窩在時燁的懷中,眉飛色舞的說起剛才她對李家家主的感受。
商人逐利,拋開賺橫財這一點,其他方麵李家家主還算有同情心,她算了一筆帳,就算是低於市場成本價,蘇宛平的大米同樣能賺錢,主要是不用送去鵬城,那邊路途遙遠,工人的錢,車馬費,鏢師的錢算下來,還不如與李家做這生意。
若是成了,兩樁生意後再提價,以後或許還能長期跟李家做生意,而鵬城的生意,她完全可以另找船商管事的瞞貨,那吳越國的李家不僅要白米,也要粗糧,他們既然在招兵買馬,自然這便宜的粗糧也是要的。
時燁聽完她說完,就發現這個媳婦是個精明的商人,到了她的手上,處處都是機會,這麼一算,金淩鏢局隻需要如實賠了那糧款就成,至於什麼翻倍賠償,還有損失什麼的,對方也一概不追究了,當然這上頭也看了杜縣丞的麵子。
結交的手段
夫妻兩人從酒樓出來,就看到金淩鏢局的鏢師候在外頭,兩人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青衣和白衣受了傷,最近恐怕不能守護東家,大當家的就讓我們兩人來了。”
蘇宛平點頭,帶著兩人去了金淩鏢局。
此時還是早點兒告訴吳昆吧,他現在怕是寢食難安了。
到了鏢局裏,吳昆正與總管事算帳,能不能將鏢局給賣了賠上這一筆銀子,蘇宛平一進來,吳昆看到了,立即起身相迎,見她麵有喜色,心中一喜,連忙將夫妻兩人迎進堂前了。
雖然蘇宛平這一身男裝,但是與她相熟的成昆豈會不知道,看到時燁就猜到了她的身份,這種道上的小易容術還是懂的,不過這對小夫妻也知道這道上的易容術,倒有些讓吳昆意外。
於是吳昆朝時燁多看了一眼,恐怕是此人的能力,從罪人村出來的人,罪人村裏關著不少厲害的人,自是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