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衣得知東家兩人都已經落水,下落不明,心中愧疚,與白衣一起帶著鏢師沿著河麵尋找。
天色還是黑壓壓一片,雨一直下個不停,河裏的水漲了起來,齊到了河灘上,靠近下遊住著的百姓,很是擔憂,每年的這個季節,雨水極為豐富,便有可能發生澇災。
這邊官衙的人也開始派人過來巡視,青衣和白衣帶著的人有時候還得避開他們,免得不好解釋。
而杜儲卻跟船管事們一起將兩艘船駛離了碼頭,朝著下遊去。
到了彙合點,青衣和白衣一無所獲的站在岸邊,看著杜儲將船停靠,兩人還是不想上船。
青衣推了白衣一把,看向杜儲,交代道:“白衣帶著所有的兄弟上船護鏢,不管如何,你們所有人都得記住東家當初打賞你們的恩情,一定要將這趟鏢送回保昌郡,而我卻留在這兒四處打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結果怎樣,年底前我一定給杜管事送信一封。”
杜儲看著青衣,果然有是血有肉的漢子,金淩鏢局的鏢師沒有讓人失望,於是杜儲同意了他的要求,叫所有人上了船。
青衣站在岸上,看著兩艘船和兄弟們一起離去,接著他轉身走入林子。
轉眼過去了五日,蘇宛平醒來的時候,發覺全身濕冷,她的身子動了動,下意識的往熱源靠近,直到背部靠著了時燁的胸口,她才睜開眼睛,就聽到時燁虛弱的聲音問道:“你醒了。”
蘇宛平立即坐起了身,洞中光線不足,過了一會蘇宛平才能適應,她看見時燁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剛才她感覺到的熱源,其實就是時燁赤著胸膛抱著她,而他的衣裳卻蓋在兩人的身上。
“時燁,你怎麼了?”
蘇宛平連忙上前查看時燁的傷口,他的傷在背部,但是這不是他虛弱的原因,而是他在水洞裏呆了五日,是他抱著媳婦一起遊到這水幕下的石洞裏來的。
這兒相對於幹爽一些,卻還是有水滲進來,可此時兩人都受傷走不動,尤其蘇宛平一直昏迷著,時燁隻能在這兒守著,避開那些黑衣人。
“平兒,我沒事。”
時燁跟著起身,他將衣裳穿上,蘇宛平坐在他的身邊,看向這個天然的小石洞,外頭還有一層雨幕,石洞裏頭還淌著水,她看到旁邊的包袱,居然還在。
於是連忙打開包袱,可是裏頭的東西全部濕透了,他們的衣裳也不曾幹,這會兒雖是夏末,可是長期泡在水中,又在這石洞裏,蘇宛平感覺到了涼意。
她發現背部也痛,還能感覺到一股濕意,她下意識的伸手從衣裳裏摸進去,摸到一塊濕的,她拿出來一看,隻見全是血。
“時燁。”
時燁雙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寬慰道:“沒事的,等我們出了石洞,我就進山撿柴給你取暖,現在咱們先填飽肚子。”
時燁從包袱裏翻出打濕了的燒餅,已經軟成一團,可是眼下也隻有這個東西能補充體力。
時燁將軟成一團的燒餅給到蘇宛平的手中,“吃吧,吃了咱們才能趕路。”
蘇宛平也不再嬌氣,拿起一團就往嘴裏塞,時燁看著很欣慰,“好在你不是嬌嬌小姐,你能吃苦,要是一般人,背上受了這一條大口子,還流著血,早已經大哭大叫了。”
這個時候他還用這種方式來鼓勵她,她剛才的確是有點想哭,她背上一直有傷,難怪在夢裏也是如此的難受,如今醒來了,分分鍾鍾都讓她想哭的衝動,但她忍住了,現在聽了他這一番話,她似乎沒有那麼痛了。
兩人隨意的吃了一點燒餅,接著將包袱裏的衣裳全部穿在了身上,照時燁的話說是呆會下石洞,石頭的尖角可能會讓她再次受傷,同時他背著包袱還得顧全她會有所不方便,衣裳全部穿在身上,便能帶出去,改日有了柴火,他們也有了在森林裏活下來的籌碼。
蘇宛平從來沒有野外求生的經驗,什麼都聽時燁的。
兩人穿好衣裳,用繩子將袖口腰間都綁緊,看起來行動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