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處村莊,兩人放下銀子,偷了人家的葛布粗衣穿上,蘇宛平將一頭烏發用粗布包住,成了地地道道莊戶家的婦人。

時燁卻背著皮子,夫妻兩人走在官道上。

官道並不寬,能容下三輛驢車通行的樣子,然而朝四周看去,卻都是山頭,被山環繞的官道像一條白綾很是醒目,可是卻望不到盡頭,也看不到來時路。

兩人分不清方向,隻想找座城池,這樣他們可以進去休整一下,想辦法找人。

兩人走了一日,估計走了幾十裏路,不但沒有遇到半個人影,也沒有遇到商隊,他們就像在荒山裏走著一樣的。

就這麼連連走了十來日,他們終於看到一個商隊。

這個商隊的旗子上寫著陳,陳家的商隊。

能看到人就好,他們就能問問這些人,此地到底是哪兒。

兩人快走幾步追上商隊的尾部苦力工,這些人徒步前行,走得很快,他們每到一處地方就要幫著上下缷貨。

蘇宛平身為婦人,自然不方便露麵,於是她拿布巾圍住了半張臉。

接著趕路

時燁上前打探,問他們車隊是去往哪兒的,那苦力朝兩人看來,將兩人打量了一眼,奇怪的問道:“你們就一個莊戶人家,打聽這麼多做什麼?這可是皇商陳老爺的商隊,豈是你們能問的。”

居然遇上了皇商的商隊,難怪像一條長龍似的都看不到頭。

此時那巡視的護衛騎著馬衝過來,看到時燁夫妻兩人,皺眉,“你們是什麼人?”

時燁連忙開口,“我們是獵戶,打了獵,想將皮子帶去城裏賣。”

那護衛神色嚴肅,說道:“此去江陵還得一個月的路程,你們再往回走,隻需走半個月便能到上一座城池。”

時燁和蘇宛平一聽,兩人臉色都變了,也就是不管往哪個方向走都得走很久,時燁卻看中了對方的馬,他想弄匹馬跟媳婦離開,這樣的話,他們就不用徒步前行了。

於是時燁說道:“我們正是要去江陵,看著陳老爺的商隊大,就跟在後頭,絕不會打擾的。”

那人看了兩人一眼,瞧著這身上的衣裳就是粗布,女的包著一頭布巾也看不出全貌,男的身上背著皮子,倒的確是獵戶,就說道:“你們隔遠一點跟著。”

那護衛趕著馬走了,時燁和蘇宛平掉了隊,隔著商隊有半裏路的樣子,他們才接著開始走。

時燁見蘇宛平走得辛苦,小聲說道:“就在今夜,你到時等我弄到了馬,咱們就往回去,不要去往江陵,方向錯了。”

蘇宛平點頭。

似乎有了時燁這一句話,蘇宛平也沒有這麼辛苦了,有了馬,他們就能跑快一點,隻要進了城,兩人小心一點,就能打探到不少消息來,總比耗死在路上好的多,這一路上他們時刻都防備著墨城的人。

入夜了,蘇宛平跟著商隊走了一日,比他們平素走得還要快,也走得時間要長。

時燁和蘇宛平隔著那商隊半裏路的樣子也在路邊坐著休息,時燁弄了吃的,兩人吃飽,裝作靠在石頭上睡著了。

到了半夜,時燁起身,蘇宛平也睜開眼睛,時燁叫她等在這兒,他卻起身往後頭的山上去。

沒多會他繞過山頭到了對麵的營地,蘇宛平遠遠地看著,看到那營地裏時燁牽著一匹馬悄悄摸摸的出現,可是那巡視的護衛也相隔不遠,蘇宛平提著心,她拿起包袱走到官道上,就等著時燁快馬過來。

時燁偷了馬,蹲身將馬蹄用布包了起來,接著翻身上馬,一夾馬腹,快速往前衝去,那邊巡視的護衛還是聽到了響動,看到官道上一人一騎飛速而去,立即有人翻身上馬追了上來。

蘇宛平看到時燁飛奔而來,到了她的身邊,他一個俯身,抓住媳婦的手往上一提,蘇宛平隻覺得眼前一花人已經坐在了他的胸前。

“駕。”

馬很快離開,後頭追趕的護衛看到是這一對夫妻,於是低咒了兩聲,果然是不該心軟的,好在這兩人隻是想偷走一匹馬,並沒有偷他們的貨。

於是他們也不再追了,接著返回營地,而營地裏有一名護衛忽然走到護衛長身邊拿出一個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