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平要起身,丁茹卻屏退下人,眼神盯著蘇宛平發髻上的步搖,忽然開口說道:“蘇姐姐,若是我用一間長富街的鋪麵換你這一支步搖,你願意麼?”

蘇宛平一臉奇怪的看著她,接著淡淡一笑,“你可知長富鋪的鋪麵有多貴?”

丁茹見她這麼一說,暗自好笑,有些高傲的說道:“這有什麼,我的陪嫁之物裏,長富街鋪子三間,餘城鋪子十間,項城莊子一個,我爹還為我準備了二十頃良田,底下農仆無數,你說我對梅嶺縣長富街的鋪子有什麼可看重的?”

蘇宛平更是覺得好笑,果然是被嬌慣壞的嬌嬌小姐,蘇宛平擺手,“對不起,禮輕情義重,還是那句老話,其實女人的東西不能是自己賣,得夫君買才值錢。”

蘇宛平故意這麼一說完,接著提步往外走,沒想到蘇丁家兩位守在亭外的丫鬟卻上前一步將蘇宛平給攔住了。

“長富街兩間鋪子呢?”

丁茹加價。

能不能好好約會

蘇宛平回頭看著她,“你為何一定要我的步搖,你賣了兩間鋪子,回頭叫管事的去一趟杭州城或者京城,何止是這步搖,便是東疆來的翠翹你也能買下不少了。”

那丁茹卻認真的看著她,下巴微抬,一臉的高傲,她說道:“可是我偏生就看中了你頭上帶的這一支,而且還是你帶過的。”

這邏輯思維怎麼與常人不一樣呢?別人帶過的不嫌棄麼?看來是從小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早已經習慣了,她越是拒絕,她就越想要了。

蘇宛平卻是淡淡一笑,“不賣。”

“站住。”

丁茹起身。

蘇宛平卻是頭也不回,反而看向眼前的兩位丫鬟,麵色一肅,“滾開。”

兩位丫鬟卻是一臉鄙夷的盯著蘇宛平,仍然將她攔在亭口,不讓她過,其中一位更是一臉不屑的說道:“蘇氏沒聽清楚麼?我家主子叫你呢。”

蘇宛平揚起唇角,手中匕首忽然出現,隻見她一個擒拿手,腳步一移,就到了其中一位丫鬟身側,一巴掌甩在這個說話的丫鬟臉上,接著匕首卻抵住了另一位丫鬟的脖子,先前被打的丫鬟這會兒站立不穩,直接落入池塘。

丁小姐原本朝蘇宛平一臉傲慢的走來,見狀,此時已嚇得臉都白了,大喊救命。

蘇宛平卻是不緊不慢的拿著匕首背部拍打著丫鬟的臉頰,警告道:“在梅嶺縣,還沒有哪一個人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你家小姐得不到我的步搖,你們便想強搶不成?回去告訴你家主母,青山寺後院的山林深處,一雙野鴛鴦相約黃昏後。”

那丫鬟嚇得全身發抖,生怕蘇宛平用刀子劃花了她的臉,毀了她的容,而蘇宛平說的這一番話更是令丫鬟站立不穩,對麵還在叫著救命的丁茹嘴巴子立即住口。

一臉驚恐的看著蘇宛平。

蘇宛平手腕一動,收起匕首,看著像沒事人似的,對上丁茹驚恐的眼神,說道:“今日這事你最把嘴巴咬緊了,不然哪日我心情不好講了出去,我可不負責任,再說我這步搖,當真是是我夫君送的,你想要,叫你的野鴛鴦送啊。”

她哈哈大笑,轉身離去。

丁茹站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蘇宛平回到莫氏的院裏,傅氏正在找她,準備回去了。

母女兩人回去的路上,蘇宛平小聲說道:“娘,丁夫人這邊母親還是少與她接觸,我覺得咱們在梅嶺縣也不低人一等,有縣丞夫人一個知己便好了。”

傅氏疑惑的看著她,“你可是看出了什麼?”

“沒有,我隻是覺得這些富紳夫人,都是牆頭草,咱們得勢就錦上添花,不得勢,指不定就跟咱們行同陌路,這樣的人咱們根本不必費心思結交,隻要以後弟弟中了舉,他們自然會來巴接。”

蘇宛平說得輕鬆,傅氏一聽覺得有道理,正好她最近與這些夫人們打交道,著實辛苦,以後這些夫人,她就不應付了。

母女兩人回到院裏住下。

二日,蘇宛平跟著傅氏起得早,小沙彌已經來接各位女眷前去聽經,做了早課,用過早飯,接下來可以自由活動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