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平還算滿意,她將字據收下,看向時燁,見時燁點頭,她便將畫相和五千兩銀子給了那位神不知鬼不覺就出現的仆人。

對方收了銀兩和畫相後又退下了,仍然來無影去無蹤。

辦好事從帳篷裏出來,蘇宛平才感覺到空氣中的暖意,兩人匆匆進了馬車,趕著馬車快速離去。

直到到了文巷,時燁停下了馬車,卻並沒有急著回傅家院,時燁進去馬車,看著麵色凝重的媳婦,揚起唇角,“你剛才被嚇到了?”

“嗯,總感覺那黑衣人陰陽怪氣的,還有那個仆人也是忽隱忽現,很嚇人。”

時燁將她攬入懷中,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別害怕,有我在,誰也無法傷害你。”

蘇宛平的心情略平靜些,她伏在時燁的懷中,剛才她一路下來,看著沒有出什麼差錯,甚至看著還很平靜,誰能知道她內心的翻湧,若不是蘇大丫這一次做得太過份,她跟時燁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出手,她才不會去黑市找人。

果然那地方的人很厲害,但願他們能辦成事。

“關於裘叔的死,我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家裏人為好,咱們兩人知道就好了。”

時燁建議。

蘇宛平也正是這樣想的,她怕弟弟和趙朋遠知道後,兩人會衝動,她更怕傅氏知道後傷心,既然她已經使了銀子買命,此事就不要傳出去了。

蘇大丫和蘇三丫兩人,幾次三番的對她的人下手,不是害她就是害她身邊人,是時候有個了結。

蘇宛平在時燁的懷中平靜下來,又商量一下呆會回院後要說的話,接著他們才趕著馬車往傅家院去。

傅家院裏,趙朋遠回來了,正幫著傅氏一起收拾碗筷,準備吃飯了,此時蘇義提著書籃回來,轉身要往東屋去,被蘇宛平拉住,“先吃飯。”

傷心的傅家

蘇義也沒有多想,於是一家人坐下吃飯,他們都不知道實情,倒也吃得很開心,隻有蘇宛平和時燁卻如同嚼蠟一般。

待幾人吃飽後,時燁借機出了正堂的門,蘇宛平自是知道他去做什麼。

趙朋遠一臉笑意的看著蘇宛平說道:“小妹,我過幾日回一趟項城去,我去見見媳婦去。”

要是往常,蘇宛平必定笑話他,然而今日實在沒有心情,隻是點了點頭,交代他路上小心。

趙朋遠很是奇怪的看著她,“小妹,你怎麼了?”

蘇宛平沒有接話,而時燁卻匆匆進來,麵色很難看的說道:“裘叔……裘叔沒了。”

原本還要多說兩句的趙朋遠目瞪口呆的看著時燁,蘇義卻是起身拔腿就往東屋跑。

趙朋遠很快追了出去,傅氏手中的碗筷落了一地,也往東屋去,隻有毛氏摸著桌子一角起來,顫顫驚驚的問道:“人好好的怎麼會沒了,這是怎麼回事?”

蘇宛平和時燁對視了一眼,時燁出門跟著去了,蘇宛平卻扶著毛氏出了正堂的門。

東屋側室傳來哽咽聲,蘇宛平卻扶著毛氏小心翼翼的往東屋去。

到了門口,蘇宛平已經聽到時燁在給趙朋遠與蘇義解釋什麼,時燁會探脈,懂得一些醫理常識,家裏人都信他的話,他說的話沒有人質疑,他說裘叔身體虛弱沒有熬過去,家裏的人都信了。

傅氏扶著門框出來,看到門口的兩人,她抹了一把眼淚,看向蘇宛平問道:“你可知裘叔的家鄉在哪兒,他一生為官,最後被流放,聽說家裏人都死的死,如今他沒了,也該回到故裏才是。”

傅氏的一番話倒是提醒了蘇宛平,像裘叔這樣的罪人,想來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回故鄉吧,她以前聽時燁說過裘叔的故鄉,“時燁知道的,到時我必定派人將他送回故鄉。”

蘇宛平的話果然令傅氏安心不少,她拿帕子抹著眼淚,匆匆往外走,“我去買些紙錢,去去就回。”

傅氏不想呆院裏,蘇宛平也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