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堯的屬下都忍不住朝將軍看去,今日將軍到底怎麼一回事?

那守城頭領再次上前要解釋,誰知黃堯忽然摸出長鞭往前一甩,鞭尖展起簾子,但是還沒有展上去,時燁便抓住了鞭子。

鞭子上有刺,時燁的手受了傷。

黃堯更加不悅,與時燁對視了一眼,時燁的眼神不懼也不退縮,反而很堅定,倒是令黃堯另眼相看。

他收回鞭子,調轉馬頭,催著馬帶著將士往城裏去。

進了城,那些將士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黃堯麵色冷峻的開口,“此子非常人,煞氣很重,居然不比我的弱,他身為罪人,見到我卻沒有半點慌亂,反而一股傲氣,而且這輛馬車有問題,車輪與地麵輾壓的痕跡上來看,馬車內一定坐著兩個人,且其中一位定是位男子。”

“可是他卻隻讓我看到了他妻子,此事透著蹊蹺,待咱們回城後問問,若是城裏出了什麼事,想來傅家自是跑不掉了。”

這些將士深深折服在將軍觀察入微的細致上,他們剛才居然沒有看到這些問題,實在無顏,心想著一回到城裏,他們就仔細的去查一查傅家,以及城裏可曾出什麼事,一但查出點什麼來,決計不會放過他們。

而城外因此一事,所有百姓唏噓,各種言詞傳出。

而時燁卻仍然穩穩坐於車駕前,揚起鞭子趕馬,就在馬車準備上官道時,正好官道上下來一輛馬車,兩車錯過時,清風吹起簾子,蘇大丫竟親眼看到馬車內坐著一個男人,她似乎有些眼熟,然後她忍不住叫停馬車,徹底挑開簾子看著一路遠去的那輛馬車,尤其是前頭趕車的時燁。

剛才馬車內坐著的那人,她似乎在哪兒見過,蘇大丫沉默了半晌,想起來了,就在罪人村裏,這不是去年才被流放過來的刑部尚書範井。

居然是範井,蘇大丫的手忍不住攥緊手帕,她想起了不少事來,這個範井將來大有作為,她竟然錯過了,沒想到蘇二丫居然將人救了,她還想著過些時日送了這人情。

蘇大丫想到這兒,一掌拍在幾上,隻怪最近為了私鹽一事奔波,提心吊膽的,把前世不少事情都忘記了,她是不是該用一個冊子記下來,不然時日久了,都不記得了?

蘇大丫叫車夫趕車回城,回城的路上,聽到路上行人不少人議論紛紛,裏頭就講了黃將軍入城門之時的異樣,蘇大丫心思微動,想不到不小心還抓住了蘇二丫的把柄,蘇大丫冷笑。

時燁趕著車上了官道便加速,蘇宛平剛才受了驚,一直提著心,好在時燁將人擋住了,她看著靠著車壁坐直了身子的範井,剛才那一嚇,臉色也白了,還有些虛脫,他許是怕被人抓回罪人村抵罪,罪人村的這一年多,過得生不如死的,他著實怕了。

蘇宛平看到他這模樣,有些心軟,為著這個時代的人當官不易而可惜。

很快馬車到了城郊,青衣和鏢師等在那兒,各人騎著一匹馬。

時燁下了馬車,看著媳婦從馬車裏出來,他抻手握住她的手,輕輕一帶就下了馬車。

“咱們騎馬回城,馬車讓給範大人,一路坐車回去。”

時燁話落,青衣立即將自己的馬交給時燁,他坐上馬車開始趕路。

“有勞各位了,待你們歸來,我再為你擺酒東風樓,為你們接風洗塵。”

蘇宛平看著一向忠心的青衣,忍不住開口。青衣幾人卻朝她抱拳,接著趕著馬車走了。

蘇宛平回過頭來,看向時燁受傷的手,很快從懷裏拿出布巾為他包紮。

時燁卻道:“不痛,沒關係,回家後我再上點藥,兩天就好了。”

“你幹嘛這麼拚命?我心疼。”

蘇宛平仰著頭看時燁,時燁看著她溫婉的眉眼,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

“我皮糙肉厚,早已經習慣了,在罪人村受的傷不知道有多重,不也沒事。”

蘇宛平無奈的看著他,罪人村那幾年,他得多受累,她要是早穿越幾年,她就可以挽救他了。

“我們上馬吧,天色不早,城門要關了。”

雖然兩人平素超過了關城門的時辰,還是會有人為他們開門,但是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還是低調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