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馮總管這麼想著的時候,蘇大丫卻是笑了起來,“馮總管別擔心,眼下整個保昌郡都在我們的手中,阮知州也是我們的人,你的事他都知道,你難道就不想想,隨便一個人卻支手遮住整個保昌郡?”

馮總管這一次更加篤定了,他對蘇大丫既恨又怕,隻好求饒道:“眼下官鹽場是真的沒有貨,這些罪人沒日沒夜的工作,已經悄悄地死了好幾人了。”

蘇大丫卻是不理,說道:“除了我公公不做苦役之外,其他人的生死與我何幹,給你五日的時間,五日後子夜時分,會有兩艘大船停靠鹽場碼頭,這巡邏護衛上的安排,你自己想辦法。”

“還有這一次你抓人頂罪一事,上頭的人已經記住你了,下次你再敢不聽話,做出別的什麼事端來,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蘇大丫起身,馮總管隻好陪著笑將此事應下,接著將她送出院子。

蘇大丫帶著蘇三丫拿了不少禮物去看望時父,沒想到到了小管事的院裏並沒有遇上他,反而聽說時父居然已經被人請出罪人村,在外頭住了好幾日還不曾回來。

蘇大丫一聽,氣得臉都白了,她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知道是誰將人請了去,那便是丁家了,丁家財大勢粗,還跟縣丞大人有關係,想來隻要杜縣丞一句話,罪人村便會悄悄摸摸的將人送出來。

蘇大丫聽到這個消息轉身便走,禮物全部帶回去,這一次她要去丁氏的院裏找人。

時淩好幾日不曾來她的小院,原來是這個原因。

且不說蘇大丫匆匆跑去丁家院裏問罪,先說這日夜裏時燁悄悄地出了傅家院,他上了屋頂,白衣就現在了身。

蘇宛平隻想說誰叫你大嘴巴,時燁今個兒有點起床氣,被他惹到了。

趙朋遠退無可退,直接飛身而起,逃到蘇宛平背後,然後抓住妹妹的袖口閃躲。

時燁鬱悶的看著兩人,蘇宛平卻發現時燁的手腕上有傷,她連忙上前抓住他的手細看。

“時燁,這是怎麼一回事?”

手碗上傳來痛感,時燁不曾動容,反而握緊媳婦的手,說他沒事,順勢將袖口放下,遮住了傷口。

“我就說他昨夜準沒幹好事,看來被我說中了。”

趙朋遠不怕死的再次開口,一大清早被人打了一頓,不惱火不符合趙朋遠的性格。

蘇宛平見時燁殺氣頓起,她連忙拉著他進入涼亭坐下,她拿出幹淨的手絹幫他包紮了傷口,傷口不流血了,顯然時燁已經上了金瘡藥,隻是這個傷口很深,當時怕是流了不少血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受的傷。

不過是睡了一夜,怎麼還落下一個傷口來,莫非昨夜時燁真的出去了一趟?

“時燁,你昨夜是不是出去了一趟?”

時燁見瞞不住媳婦,於是說道:“去見了黑市裏的那位,他並沒有將事情辦成,蘇大丫仍然在,甚至我懷疑她與這一幫人還有聯係。”

時燁並沒有多說,但蘇宛平已經感覺到此事不簡單,想不到蘇大丫會跟這些人有淵緣。

“那豈不是咱們更難對付她了?”

蘇宛平原本想費一萬兩銀子報了裘叔的仇,也不必髒了她和時燁的手,可是現在看來,蘇大丫竟然有如此的手段來。

時燁點頭,“先緩一緩,且等我查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些什麼人?為何吳昆也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這些人又是什麼時候來的梅嶺縣?”

在整個梅嶺縣來說,就數金淩鏢局最大,在梅嶺縣出點什麼事兒,沒有金淩鏢局不知道的。

而這一夥人的出現卻如此神秘,甚至沒有半點痕跡。

蘇宛平似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時燁,“這些人忽然出現,金淩鏢局的大當家都不知道,你說會不會是奔著梅嶺縣的官鹽場來的,上一次馮總管抓了範大人頂罪,是不是也是這些人的意思?”

又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曾見到過華應和衛成,也不知道罪人村如何,上一次失鹽案就這樣過去了,他們不是官府中人,自然不知道案子到底是怎麼結的,但是這一些人的出現卻令夫妻兩人立即警覺起來。